四支步兵旗隊人手一支折合四米長的矛,每個旗隊有一百人還帶著飄干。
諸如克萊蒙特這樣的昔日老兵,他帶著自己的老伙計,以安茹當地精銳士兵的姿態加入隊伍。也是這些藏匿于森林的戰士,他們有舊甲衣,森林生活逼著他們善于射箭。
一百余名老兵可謂安茹新編旗隊的精銳,其余僅九百人就是當地農民。
縱觀四支步兵旗隊,雷格拉夫根本沒有財力物力為他們廣泛裝備甲
胄,僅有十分之一的人有鎖子甲,五分之一的人有鐵皮頭盔。
極度缺乏甲衣的他們唯獨給自己準備一副木盾做防御。
他們頭戴遮陽帽、鐵皮盔,這方面的裝備五花八門,唯獨在罩袍穿著上完全統一。
四支步兵旗隊總集結,集體性的灰白色罩袍,顯得全軍極為規整。
全體騎兵也套上這樣的布袍,袍子上全部縫上x形狀淡黃色布條。
久違的陽光再現,朝陽照在他們身上更顯渾身亮白,與周遭青綠色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們恰恰不需要迷彩,士兵要尤其盡量穿著華麗。華麗代表著富裕,富裕代表著裝備精良,裝備強大還意味著平日里一定吃飽喝足,也就意味著作戰之際占盡優勢。
實則雷格拉夫遠沒有他奢望的那般富裕,他的大軍打扮得規整由絢麗,實在是對武器方面偏劣勢的掩飾。
武器糟糕防具也糟糕,被集合的民兵就只能結陣作戰了,在所有結陣的模式里,最簡單上手的也只有長矛陣。
于是每一根矛頭下都捆著藍色、黃色布條,它即是突現強大的裝飾品,在作戰時也能晃蕩得敵人眼花繚亂。
所有船只裝運了糧食,老埃里克和薩克森大公子布魯諾,兩人帶著各自的伙計們奉命押運糧食,以至于一些上年紀的打漁者也跟著行動。
每一條長船再拉十條駁船,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去年的森林河畔之營地,此次行動,船隊忽然在圖爾城前
的盧瓦爾河主航道略過。
近三百人執行這項任務,連從索羅涅楓丹村招募的獵人,也必須如諾曼人一樣劃槳。或者說這些高盧后裔的獵人已經是某種形式的諾曼人了。
所有的行動方案,雷格拉夫與伙計們在昨晚做了最后的商議,各貴族都有分工,于是麥西亞軍暫時又要兵分兩路。
老埃里克與布魯諾的任務,是帶著船載輜重在森林河畔營地建立過河基地,同時公然立下旗幟讓河對岸的奧爾良城看個清楚。
在那之前,船隊必須在圖爾城前放慢速度。不為別的,就是在桅桿上懸掛麥西亞王旗,向圖爾伯爵耀武揚威。
那只是有限的耀武揚威,雷格拉夫計劃自己帶著步兵前去,大軍干脆要在圖爾城下駐扎一晚,再來一個大規模布置篝火,好好嚇唬一下圖爾的「強者」羅貝爾。
于是,三千大軍在河畔集結,教士們也站成一排。
這里有七個銀甕,甕里都是圣油。
廣大步兵罕有被教士施以圣油祝禮,在他們本該平凡的人生里,僅有參加圣大彌撒活動時,才有少數村民得償幸運。
所有人都相信,身上沾了圣油就會得到天堂祝福。
也許是保佑大家上戰場不死,至多受傷。亦或是不幸陣亡了,靈魂立刻飛升去天堂。
令他們震驚的是,教士們排好了隊站在大路兩邊。
六人負責潑灑圣油,其余人等干脆就是在唱經。
因為連馬克西姆修道院的小型唱
詩班的男孩都被拉了過來,孩子們有別于那些黑袍教士,他們背靠臨時矗立的黑色大十字架,穿著一身素白的短袍,等待軍隊經過時候,以天籟之音祝福戰士們。
這是修道院長能想到的最好送別方式,事實上成了客人的另一位院長比格斯,他參與這場極為特殊的彌撒活動,也恰恰是通過此次活動,代表赫米萊市鎮進一步支持了雷格拉夫的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