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發泄怨氣的羅貝爾,就帶著自己的親衛騎兵去東部森林打獵。
他很糾結,原定計劃是干掉奧爾良伯爵后侵吞當地,罷了直接北上巴黎,殺了巴黎伯爵杰拉德后,逼迫阿基坦國王承認自己是新的巴黎伯爵。到了那個時候,圖爾-勒芒-奧爾良-巴黎連成一片,屆時自己就是真正的紐斯特里亞侯爵了。帶了那個時候,喪失了對安茹的控制,相比于對于北部地區的統治,已經不算是什么大損失了。
就像在昔日封地那般,自降雨結束后,羅貝爾就帶著麾下二百騎兵沖向東部的蒙托內利山地森林。
他在狩獵也在訓練自己的騎兵,同時通過獵物喂飽戰士們的胃。
要首先繞過蒙托內利山地,才能抵達規模非常龐大的索羅涅森林。
這座山地可謂圖爾城的后山,它的所有資源屬于圖爾伯爵,當地人只有物資的使用權,無論是獵獲鳥獸還是割草放牧,哪怕是砍伐一棵小樹,村民都要向伯爵納稅。
所以羅貝爾的狩獵行為,還有監督當地農民納稅的理由,換言之便是索要貢品。
掌握絕對武力的他為了新的戰爭,加緊了對領地采邑村莊的盤剝,村民的偷獵、盜獵行為將遭遇嚴重罰款,
倘若拿不出錢財或糧食,當事人就被編入軍隊充當普通步兵。
給這位大人物打仗普通民兵能得到什么好處?大家沒有劫掠權,連糧食也要自己攜帶,在戰爭時期出力怠慢還會遭到伯爵的鞭笞,戰死了也無人收尸,教士的臨終禱告想都不要想。
平凡的圖爾農民整體厭戰,因為他們得不到絲毫好處。倘若是強制征兵,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在這方面,安茹與香農的農民,他們對戰爭的態度已經反了過來。
羅貝爾每天早晨去打獵,傍晚帶著獵物高興歸來。東邊的山地森林蘊藏著大量獵物,每次行動都能扛會幾頭鹿,運氣好還
能抓到本地已經非常罕見的花豹。
在阿基坦大軍過境圖爾之前,羅貝爾都會重復這樣的日子。悠哉打獵是他最喜歡的消遣,但是今日,突然間圖爾城迎來不可思議的喧囂,帶著獵物歸來的他迅速意識到嚴峻性。
二百余騎兵迎著夕陽風馳電掣歸來,他以為阿基坦的軍隊已經到了,不料居然看到了城外那大量飄揚的麥西亞旗幟。
或者說羅貝爾根本不用思考旗幟的主人,在他的認知里,敢于在法蘭克境內大張旗鼓行動的只有兩種勢力——羅斯軍隊與麥西亞軍隊。
兩者本身也是父子關系,唯有二者樂忠于展示旗幟。
因為羅馬軍團各大隊有一面大隊旗,多個大隊拼裝出的軍團有一面軍團鷹旗,除此外軍團不會再準備
更多的旗幟。
學到羅馬軍隊皮毛的法蘭克軍隊順理成章繼承這種文化。
反觀大肆準備旗幟的軍隊文化,儼然是一種東方式的文化特色。越過比利牛斯山的埃米爾國,那些人攜帶大量旗幟,恨不得在每一根騎矛上也掛著一面綠旗。
先不說這種行為能否增加軍隊時期,士兵揮舞旗幟的模樣的確唬人,也能讓其他人遠遠看清這支軍隊的身份。
羅貝爾作為武夫,他清楚人情那軍隊的身份。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三個多月前雷格拉夫去了安茹,彼時那小子手里的兵也沒有這么多吶。
「難道他從安茹當地招募了五花八門的農民?他有這方面的能力嗎?當地人要是如此樂意參軍,我早就從當地招募至少兩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