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之下索菲婭一頭得珠光寶氣,她清秀的面龐如今也因為身后是一支強力軍隊而多了一分銳氣。
兩人手挽著手走向前,在眾多圍觀的羅斯貴族中,一眼便認出了那可以蓄著金色絡腮胡與金色馬尾的羅斯王。
留里克的身后站著一眾勛貴,甚至是諸如拉蒙高伯爵、于利希高伯爵這種臨時的同盟者。黑狐與未婚妻烏鶇站在一起,只此一瞬,烏鶇看一眼索菲婭那
珠光寶氣的模樣,雙眼劇烈顫抖內心為之動容。那姑娘是一位女伯爵,而自己……現在的身份依舊模模糊糊。
尤其是當前的局面,羅斯聯軍會師完畢,下一步就是占領梅茨繼而對勃艮第下手。
曾經的烏鶇也不是未曾想過自己的命運,彼時自己還是帝國第四公主吉斯拉,公主從不能自我決定命運,此身或是嫁給某個大貴族,或是被發配到修道院。公主天然可以被當做拉攏大貴族的工具,加洛林王室始終與勃艮第一系的貴族有復雜的關系,倘若沒有這場大規模戰爭,父王將自己許配給某位勃艮第貴族也猶未可知。
一切都是神的安排。帝國公主成了諾曼人的哥德堡伯爵,伯國擁有三千名士兵,自己作為人盡皆知的哥德堡伯爵夫人,要為廣大金發戰士的一切作為做合法性背書。想到這一點,烏鶇看看自己雙手上的「生命符文」,一切都釋然了。
此刻,留里克非常滿意與黑狐與索菲婭向自己行禮。一個是行半跪的戰士禮,另一個則是雙手捏住裙擺微微下蹲,那是法蘭克貴婦的禮節。
「你們都站直身子吧。」留里克滿意笑道,罷了犀利雙眼直勾勾凝視著小胖子黑狐:「小子,看看你面前的戰士們。一萬名士兵!他們等待你好久了,你終于來了。」
黑狐聽得出大王言辭里有苛責意味,急忙承認起自己磨蹭有錯。他是個聰明人,大王一
定知道了紅狐與大戰艦一時,大王不提自己就不說,更不會將此事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一個勁的承認自己磨磨蹭蹭的確有罪。
「哼,知道有錯就好。」留里克終止他的怒氣表演,話鋒一轉又舒服地長出一口氣,他對著橫亙在摩澤爾河面上的武裝貨船:「所有大船里全是糧食,我們以前在標準吃水線的地方做了標志。看看!標志都埋在水里,你真的搬運來六座糧倉」
「千真萬確。大王,實不相瞞,關于這些武裝貨船一事……」
黑狐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可以親自向大王說明一下紅狐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留里克再吭吭兩聲:「你弟弟的事我都知道,紅狐的忠心我很滿意,等我戰爭勝利后,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有關紅狐的事情留里克沒有再提,那個狐貍家族年紀最小的小胖子的任何事情,與當前羅斯軍面臨的大事不再有嚴密聯系,一切盡在不言中。
黑狐的拿騷軍抵達,同時馴鹿旗隊的五百個小矮人合兵一股,此時羅斯軍手里掌控的所有馴鹿會和一處,它們仍有兩千五百頭之舉。
超過一大半馴鹿已經以各種原因消耗掉了,按照原計劃剩下的馴鹿也要在今年消耗掉。所有馴鹿僅是溫順好管的母鹿與閹鹿,從一開始就斷了繁殖的可能性。現在的集結正是馴鹿的繁殖季,羅斯軍手里的母鹿明顯有了進入繁殖期的特征
,所有特征都是用以吸引雄鹿的,奈何軍中并無狂躁雄鹿,故此羅斯軍的馴鹿運輸隊仍能正常服役。
起初黑狐覺得自己抵達特里爾大營后還要再休整幾日,大王非得全軍處于最佳狀態再下令起兵。殊不知羅斯聯軍早就準備完畢,留里克在河邊針對「你們磨磨蹭蹭」的苛責可不是發牢騷,摩拳擦掌的戰士們本來就是急得想罵人。
馴鹿運輸隊準備完畢,運輸船隊規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