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溫給那些待命的扭力彈弓以命令,所有安裝在發射槽中的標槍全部拔出來。
他估計到敵人留有陰謀,羅斯軍出戰即暴露強大火力,未免顯得自己這位被國王指認的指揮官過于稚嫩。
他決定就以一些十
字弓反制,而且一定要把敵人放進了打。
另一方面,奉命進攻的二百余名勃艮第步兵,他們排成松散的人墻緩步前進。他們保持十足的警惕,此身也不斷逼近已經搭成籬笆墻的土墻。
他們赫然看清楚了歇著插在泥土里的木桿,每一根桿子的末端都成了尖銳的刺。
這是要阻撓進攻么?難道是在提防騎兵沖擊?
普通步兵還沒見過防騎兵的鹿砦,他們在尖刺中挪動,忽然又看到面前出現一條水溝。
已經有士兵幾乎走到了羅斯堡壘的矮墻邊,只要跨過至多沒過大胯的水溝即可開始攀爬了。
直到這個時候,維持埋伏狀態的羅斯軍仍舊保持安靜。人員的小聲嘀咕與馬匹細微的嘶鳴被風聲掩藏了很多,如果仔細去聽,進抵水溝的勃艮第軍就不會以為堡壘空蕩蕩。
一度緊張的心弦終于松懈,二百余名士兵面對渾濁水溝愈發迷糊。很多人微微抬頭,他們不知水溝多深,至少清楚只有淌水過去才能強行攀爬。
他們并不想把自己弄得臟兮兮,于是居然有人放下圓盾,將鐵劍插在泥地里,躬下身子處理自己的布袍。
此刻,躲在籬笆墻后面的羅斯戰士都要為敵人的愚蠢松懈笑出聲了。
斯溫自覺機會已經成熟,他一聲令下:「射擊!」
頃刻間,埋伏起來的戰士終止蜷縮,他們站起身,將強勁的鋼臂十字弓搭在籬笆上,隨便對準一個敵人便是扣動扳機
。
水溝就在墻下,由于積水幾乎都引自最近河流,河水漫過溝渠最深處,硬是制造著一片平均寬度有十米的泥濘區。
雙方的距離至多二十米,在如此距離之上,哪怕勃艮第人穿著雙層鎖子甲,也頂不住半磅種的破甲箭射擊呢!
短粗的弩箭勢大力沉砸來,碳鋼箭簇撞斷鎖環直接擊穿士兵的胸膛,全部動能作用于身,整個人都被強勁力道帶倒。只要擊中士兵驅趕,只此一擊,中箭者當場到底,在不斷抽出吐血中很快沒了動靜……
第一輪齊射打出五十支箭,當即便殺得勃艮第一方二十多人倒地。
一切還只是開始。
射擊過的十字弓被奮力扔到后面,排隊的戰士旋即抵上一支裝填過的新家伙。
僅需三四秒的耽擱,一名射手即發射第二支強勁破甲箭。
斯溫這番將全軍的鋼臂十字弓集合起來,他本來也沒想到敵人居然大膽到一直走到水溝處,既然對方要送死便賜予他們死亡。
羅斯軍進入自由射擊狀態,所有蓄力的鋼臂十字弓陸續打完了一回合。要給這種極高磅數的武器蓄力需要絞盤,蓄力一次可是要不小的時間。
但二百余名勃艮第步兵已經付出巨大傷亡,活著的人也被短促的攻擊打懵了。
鋼臂十字弓用盡,更輕便的木臂十字弓接替,羅斯軍的自由射擊仍在持續,就是所用箭矢的力道已經大打折扣。
羅斯射手的臉頰貼在木托,三點一線
瞄準敵兵的要害再扣動扳機。
斯溫不是隨意挑人站于鋒線,三支步兵旗隊要將軍中最好的射手集合起來,由他們施行頻繁的精準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