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美拉尼亞人的騎兵就在勃艮第軍大營舒服過了一夜,卡西米斯瓦夫和他的人大吃大喝,因發現了敵人帶著一些紅酒,不少戰士因喝得太多,現在騎馬歸隊還可看得出明顯醉醺醺。
甚至是庫爾蘭人騎奴,他們也得了便宜,吃飽喝足歸隊的他們帶著奇奇怪怪戰利品歸來,吃得太飽暫時是提不動刀了。
清晨,吃過飯的羅斯戰士繼續收繳隨處可見的武器裝備。
折斷的騎矛、鐵劍、短矛、戰斧,它們仍在一處堆砌成數座小山。
在戰場的一片空地,吃過飯的軍隊開始集結。
他們是藍狐的哥德堡軍,以及奉命協同作戰的斯溫、卡爾兩隊騎兵。
今日的哥德堡軍有所不同,因為伯爵夫人已經加入軍中。
每一名戰士早已知曉他們的伯爵夫人的舊身份——反叛的法蘭克公主。
烏鶇的吉斯拉公主身份,反而使得哥德堡軍的行
動更有正當性。
因為按照法蘭克的一套繼承原則,大貴族的女兒固然難有繼承權,女兒的兒子就有繼承權了。
查理曼在這方面做出表率了,大帝唯一的妹妹生育了兩個兒子,妹妹自己不能繼承龐大封地,她的兒子卻合法瓜分了整個阿基坦。
“皇帝”洛泰爾一旦死亡,其大兒子就是帝位的第一繼承人。倘若沒有這場大戰,亦或者羅斯軍沒有高強度介入法蘭克內戰,依舊生活在亞琛王宮的深閨中的吉斯拉,她的結局不過是發配到女子修道院了此殘生。
妹妹對哥哥的大權也是巨大威脅,如今的吉斯拉以烏鶇的新身份出現,她是哥德堡伯爵夫人,也是羅斯王國的副祭司。
對于太子洛泰爾二世而言,最小的妹妹的確成了他的大敵。
一旦嘗到掌握大權的快樂,烏鶇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今早,她掀開自己的劉海,向哥德堡軍眾將士展示自己額頭的“生命符文”。
她決定做一次簡短的祭祀,于是在眾多繳獲的毛驢里牽來十頭。
幾位手持長柄戰斧的士兵,他們在烏鶇的吩咐下,勢大力沉地砍死全部的毛驢。
罷了,她將驢血涂在自己的面部,再戴上準備好的鹿角盔面相朝陽,以諾斯語歌頌一番神圣的祈禱詞。
太陽,它是奧丁神的化身。
儀式進行時,三千戰士齊刷刷面對太陽,陽光照在臉上,仿佛每一名戰士都得到神圣加持。
哪怕信了異教,
她都是法蘭克“皇帝”的小女兒,只要有這份身份在,再加上手下真有一支大軍,哥德堡軍在法蘭克腹地橫行霸道再占山為王,很大程度上的確有著合法性。
當然,所有的合法性都需要軍隊來詮釋與維持。
當哥德堡軍這番大作祭祀,集結后的兩支騎兵隊的戰士們就樂呵呵地看著。
“豬鼻”斯溫與“八字胡”卡爾笑嘻嘻地碰頭,繼而欣賞那位帝國公主以諾曼人的方式血祭奧丁。
看著烏鶇張開雙臂贊美太陽,斯溫不禁慨嘆:“她還真像一回事。老實說我挺羨慕那個小胖子的。”
“藍狐?這小子怕是有弗雷神庇佑,運氣太好了,我們羨慕也沒辦法。”
“再過幾年,烏鶇就該給他生孩子了。等藍狐的兒子出生,那還得了?”斯溫繼續說。
“和我們沒什么關系。”卡爾聳聳肩:“藍狐命運如此,他十幾年前就老實給大王辦事,任何的事情都辦得很好。現在大王讓他領軍出戰,任務也理應完成。”
“這倒也是。再說,之前的事情我非常不甘心。只差一步,我就沖過那個該死的山口了。”說話間,斯文攥緊了拳頭。
“就是那個威爾芬和他的部下狂得像一群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