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面臨海盜襲擊,多安置幾個貴族幫你看管領地,是很難的事嗎?偏偏是一片橘子林,為了一片林子你勉為其難的封了你表弟一家做男爵……”更多的腹誹就只是腹誹,任何的批評嘲諷都壓在心里。
康拉德決意一會兒再好好問問那家伙,尤其要想辦法讓此人多喝點酒,所謂人一旦微醉興奮,怕是很多不便于說的真心話就脫口而出了。
使者端來橡木桶,刀子撬開軟木塞,噴涌而出的就是香濃瓊漿。
純銀的酒杯配上甜蜜的葡萄酒,又搭配油膩的烤羊,只是春季的餐桌上見不得任何的綠色蔬菜。
酒杯充足,所有人都接了滿滿一杯。
作為宴會之主,康拉德高調地昂起下巴,端著的酒杯也高高超越他脫發的頭頂。
“為了拯救我們的皇帝!為了偉大的事業!為了勝利!我們干杯!”
已經全部起身的眾貴族,他們有樣學樣得將酒杯高高舉起,在重復一番豪言后滿飲此杯。
至于拯救皇帝?康拉德也是程序性地一說,至于能否拯救,還得看情況。
那被故意隱去真實所指的“偉大事業”,它才是使得諸勃艮第貴族聚集一起的原因。
也是如此,康拉德的豪言干脆是用勃艮第語喊的。
無節制的痛飲甜蜜紅酒是大貴族的特權,只是喝酒的模樣談不上優雅,再當他們依照爵位高地切羊肉時就盡顯貪婪了。
丕平二世是最尊貴者,可他知道自己只是名義
尊貴。
就算兩大伯爵笑嘻嘻地催促自己去割下第一刀,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兩人的眼神在暗示一句反問——你真的配嗎?
丕平二世站在烤羊邊端著刀子猶豫再三,干脆以標準的法蘭克語恭維道:“你們帶領大軍拯救皇帝,你們都是最忠誠的人。依我看,你們誰的兵力最多,才最有資格切下第一刀。”
康拉德有些吃驚,他很不理解丕平二世這個節骨眼何必如此謙虛。既然這小子已經把刀子放在桌案還坐回木椅,自己只好拔出自己的匕首,毫不推讓的接下丕平二世的好意。
“既然誰出兵最多誰最有資格,我就結果偉大的普羅旺斯國王的好意。我來切下第一刀。”
就這樣,康拉德切下了頗為鮮嫩的烤羊前肢。
一只烤全羊,就仿佛法蘭克糜爛現狀的具象化。
強大的帝國在烈火上炙烤,好端端的整體被切得分崩離析,所有貴族都樂意割下一塊心怡肥肉。康拉德的舉動有著十足的象征意味,他當然要割下最好的一塊肉,也暗示著在本次軍事行動中,歐塞爾伯國應當得到最大的土地利益。
一番切割后,輪到地位最低的海盜頭子拉赫馬割肉,他分到的就是一堆羊肋了。
烤羊排可沒有烤羊腿好吃,他倒也不覺得自己虧了。
在冬季的時候,自己還是團伙里的小頭目,難知未來的自己還能活多久。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大貴族的座上賓,硬說的話
,居然能和普羅旺斯國王共進晚餐。
如此殊榮意味著什么?自己為何要被更多大貴族們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