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現在的海盜騎兵團伙已經沒有任何束縛,他們如果突然轉道,即可在法蘭克的大地四處兜兜轉轉,靠著阿爾勒伯爵給的馬匹直接由海盜轉變為馬匪,繼續搶掠難說有什么負罪感。
甚至于阿爾勒伯爵也在暗中希望一群海盜這么做,無論這群惡棍襲擊誰,終歸自己毫無損失。如果他們能襲擊歐塞爾伯爵的勢力令其受損,變相看來豈不是自己得利么。
阿爾勒方面需要勃艮第諸貴中有一人站起來起頭,卻也不希望這個家伙實力過去強大。
至于歐塞爾伯爵何以放任一群海盜騎兵堪稱獨走的北進,也在于第戎乃至更北方一些的地方本身在法理上就屬于阿爾勒伯爵,這些年的情況是阿爾勒方面無法切實占有它。如果海盜們搞破壞,凡是不是破壞自己的轄地。
各方都有著小心思,雖然都考慮
到海盜騎兵可能的失控,一想到一群惡棍就算失控了,自己應該也沒有損失,就完全同意他們離開。
如果拉赫馬可以完全參透兩只老狐貍的心思,他大可以帶著兄弟們在馬斯河谷自作主張。他們都是無家之人,凡是留在那個離島窩點的女人們根本不是妻子,不過是一群奴隸。同樣那些沒上岸的兄弟……大家既然做了海盜就是干著刀口舔血的伙計,岸上騎行的兄弟完全沒必要去管島嶼上兄弟的死活。
現在,海盜騎兵們集體沿著馬斯河的西岸前進。西岸區域土地更加平坦,瘋長的青草為戰馬提供無盡食物,騎馬者掛在馬鞍的布口袋又裝著大量的黑面包與腌制鮮肉,拉赫馬完全不愁未來一段時間兄弟們的吃飯問題。
他們沒必要全力趕路,晃晃悠悠走著的人們意外地發現前面的道路出現一些狀況。
常年混跡于海上的他們對灘涂非常明顯,如果有一大片地區被水浸泡過,他們幾乎都能一眼認出。
拉赫馬急忙命令兄弟們停下,他再站在馬鞍上張目四望。“奇怪。這地方發生過洪水嗎?”
很快,一名親信策馬走過來:“老大,怎么停下了?”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辦?繼續走?”
“再看看。我……要親自檢查一下。”
如果拉赫馬不是足夠小心,他早就死于埃米爾國軍隊的追殺。
他更年輕的時候在伊比利亞也是做殺人越貨
的勾當,再陸地沒了容身之所才轉移到海上。也是如此,才在頗為年輕的時候就學會了騎馬。
浸泡過水的土地過于松軟,本該瘋長青草的區域像是被開墾過一番。仔細看,依舊濕潤的土壤里夾雜著無數青草殘骸。
青草是非常堅毅,只要有一點土壤、水分滋潤就能存活,在石頭縫里冒頭也不稀奇。只是大量葉子分明是從泥土里鉆出,眼前的青草稀稀拉拉,具體樣貌與遠一些的區域截然不同。
拉赫馬不清楚這里究竟發生過什么,他也沒有發覺馬蹄印或腳印,車轍印就更不存在了。
這也契合了之前那個“大堡壘”的一群傷病所言為真——春雨之后凡爾登方向的信使沒有到。
他檢查了好一番沒有發現有價值情報,想到大家不宜在空曠區域扎營,如果可以盡快通過眼前奇怪的區域,估計很快就抵達凡爾登城了。
“我們走吧!”他最后命令:“我們一定要在那個凡爾登過夜。”
就這樣三百海盜騎兵沖進了一段時間前還是巨大泥塘的區域。
正是因為數千步騎硬沖泥塘,威爾芬率部把腳下的低淺水域踩得亂七八糟。海盜騎兵完全不知相關內情,對于凡爾登的真實情況更是一無所知。
拉赫馬就是抱著已經徹底過時的情報,臆想著在于威爾芬見面后說些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