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逃走?
還是那一座大帳篷,居林、康拉德、艾爾蒙諾、丕平二世,以及其他幾位貴族。
沒有人互相嘲諷、指責,奉命突破大敗虧輸的艾爾蒙諾,他本該毫無顏面的坐在這里,不過大家都知道此人輸得非常絕望。
要怪罪誰?居林自己才是最大的責任。
大家坐在這里一言不發,坐得好似一群木樁,簡易木桌上的油燈的火苗也很平靜。
氣氛尷尬了好一陣子,直到戶外有烤火的戰士被燃燒松木嗆人的煙霧嗆到,一陣劇烈的咳嗽傳到帳篷,尷尬才到此結束。
居林清清嗓子:「情況已經如此。我低估了羅斯人的實力,早知如此我就該想想更從容的辦法。」
昨日趾高氣昂的居林已經服軟,手下精銳損失很多。
大仇得報的康拉
德根本樂不出來,他反而更加絕望。所謂自己的兵馬經過一天的氣氛發酵,已經畏戰厭戰。現在連好戰的居林也慫了,未來的作戰如何進行?
康拉德放下軟話:「在作戰之前沒有人知道羅斯人如此野蠻。他們不配做男人,只敢射箭不敢刀劍肉搏,我鄙視他們。」
「鄙視?又有什么用?他們守著橋梁,想要砍殺他們必須過橋,可是在過橋時間,我的人都被他們射殺了。」居林搖搖頭,郁悶得好似心頭壓了巨石。
康拉德不好意思直言自己已經有了退意,他托同盟的小貴族代自己發言。
諸位山區的小伯爵本來就只想在南方的山巒里靜靜過日子,他們帶來的兵不多,質量方面也乏善可陳。多虧了大貴族在前方拼命,縱使蒙受巨大損失,死的也不是他們的人。
不過戰爭持續下去,他們這些小貴族也不得不沖在前面了。
這下,諸多小伯爵集體發言,所有話語湊合在其,說白了大家就是要散伙兒。
康拉德這邊假惺惺地斥責這種厭戰行為,其實他比誰都想撒腿就跑。
「繼續戰斗?」居林才不信老小子還存有斗志,苦笑道:「你的陣營里很多貴族要撤,我這里也有很多人要撤。」
「你愿意撤嗎?」康拉德猛地抬頭問到,期待居林親自把「撤退」說出口。
居林可不傻,右手輕輕捂住嘴,微微搖頭無奈苦笑。
此刻,丕平是看明白了兩個老頭子
在虛與委蛇,他勃然而起:「為什么要撤?你們集結大軍不是為了解救皇帝嗎?你們深受王室恩情,現在怎么要撤?」
「撤?我可曾說過?」康拉德當即反駁。
「既然如此,你應該整軍再戰。」丕平繼續斥責。
「再戰?說得輕巧。大王。」居林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丕平二世,言語明顯嘲諷地問道:「要不,你帶著一些兵馬沖鋒。你是普羅旺斯王,估計天使會祝你刀槍不入。想想看,強大的普羅旺斯王親自殺入敵陣砍殺野蠻人,就好似傳說中的亞歷山大殺到了世界盡頭。」
丕平也知道自己上陣不過是給河灘增添一具高貴尸體,他氣呼呼地坐下來。
他已徹底為兩位大貴族絕望,想到遠征只能無功而返了。
惱火的丕平干脆提問康拉德:「波圖瓦伯爵、維埃納伯爵不知去了哪里。你的兒子威爾芬,他又在哪里?總不會被羅斯人殺了?」
「住口!」那是康拉德不可觸碰之痛,他猛地拔出切肉小刀,狠狠砸進木桌。
此舉嚇了丕平一跳。
康蘭德氣氛的如同呲牙的狼王,見狀丕平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