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芬只得做出簡短回應,在除了證明自己就是威爾芬的同時,還高聲喊話說明自己的母親、弟弟的小名,一些僅存在于歐塞爾伯國家族內部的說法由他說出來,這下由不得康拉德不信。
康拉德從未懷疑河對岸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威爾芬就站在那里,事情已經變得過于復雜了。當他再詢問一番,威爾芬選擇了沉默。
此刻斯溫站了出來,他以蹩腳的法蘭克語喊話道:“勃艮第人!你們的小國王在羅斯做客。現在,羅斯王給你們寫了信件。”
說罷,待命的戰士持弓走來。
斯溫又道:“信件發射給你!歐塞爾伯爵,你好好看看。明天,但愿你給出明確答復。”
羅斯騎兵辦事懶得拖泥帶水,斯溫這邊剛說完話,持弓的士兵就完成一次精準拋射。
可是,眾騎兵卻看到對面的勃艮第人居然有集體性的躲閃動作,還有持盾的家伙以盾遮掩身子。
“哼,真是被箭矢嚇怕了。這一情況得告知大王。”斯溫暗暗嘀咕道。
箭矢頗為進準地扎在康拉德不遠處的泥地,老家伙急忙撿起箭,拆開麻繩后,將捆在箭上的“堅硬莎草紙”攤開,看到紙張上密密麻麻的拉丁語文字。
信件的落款明確標注著“ruskanogrvrik”的字眼。
那是康拉德能看懂的教會拉丁語,他想不到野蠻人里也有使用這種神圣語言的高人?
斯溫沒有再在河灘久留,他明確看到對方拾起了信件,最后撂下話:“你們好好考慮,明日,羅斯等你們的答復。”
罷了,羅斯騎兵繼續押解著威爾芬揚長而去,就仿佛勃艮第的小國王已經站在了羅斯人的陣營。
康拉德下意識抬手挽留,奈何那些家伙撤得足夠快。
他再仔細看看手中的信件,品讀其內容愈發觸目驚心,很多之前一頭霧水的事情現在真相大白,現在心里有了一些打算。
仿佛發生了一場鬧劇,一頭霧水的勃艮第戰士又回到自己的窩棚。所有小貴族沒有得到新指令,他們與自己的士兵湊在一起不進不退,完全就是待在原地消耗軍糧。
另一方面,康拉德攥著信件回到大營。
不久后諸位伯爵、男爵級大貴族聚在這里,其中最尊貴者莫過于普羅旺斯國王丕平二世。但是在得到信件后,康拉德看丕平的眼神都變了。
康拉德看看聚來的眾貴族,他瞥一眼丕平,就把羅斯人隨箭射過來的信件鋪在桌面。
“大家都看看吧。”他說:“羅斯人要求我們去和他們談判,他們有一個自稱羅斯王的家伙,此人扣押了我的兒子。而且……”
康拉德定定神,直勾勾地盯著丕平二世的臉:“尊敬的普羅旺斯王,羅斯人要求你以國王的身份去橋邊談判,此事關系到我們的未來,請你好好考慮。”
他這是以命令的口氣要求丕平二世,后者瞪大眼睛,想不到歐塞爾伯爵也開始對自己吆五喝六了。
“你是在命令我?”丕平驚訝地問道。
“正是。”康拉德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兒子,他不做任何掩飾,干脆說道:“羅斯人說,你是一個國王,那個留里克也是國王。羅斯要我們出一位國王級貴族去談判。”
“所以你就想到我了?”
“正是。信件在此,你可以自己看看。”
“哼。你滿口一個羅斯,好似你與他們都已經媾和了。”丕平二世心里憋屈,他勉為其難地扒拉來信件,掃視一番后頓時氣急敗壞地將它撕碎。
“你在干什么!”康拉德勃然而起,他撞開丕平,避免了信件被撕成無數碎片。
丕平差點被撞了個嘴啃泥,他已經看到了信件內容,其中貓膩多少已經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