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無數難民圍城更離奇的,莫過于在這個傍晚看到下一代的伯爵大人。
波莫斯心里有著一萬句話,激動之中的他干脆口不能言。
“算了吧!你站在城墻上好好等著!很快我父親就到了。”
“遵命。”百夫長波莫斯最后憋出這樣一句話。
漸漸的難民也發現自己的慌亂實屬莫名起來,來者非但不是敵人,而是拯救大家的天使。
女人們跪趴在草地上激動痛苦,張開雙臂感慨自己得救。
很多男人湊到士兵旁,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向自己的軍隊訴說所經歷的苦難。
至少威爾芬控制住了局面,他完全沒有高興,恰恰在獲悉歐塞爾城遭遇圍攻這件事后頓時火冒三丈。
雖說難民們根本沒有提供諸如敵兵具體情況之類的信息,這世間還有誰有能力圍攻歐塞爾城、襲擊托內爾城呢?強大的羅斯軍隊尚未下手,能做出這種惡行的,除了圖爾伯爵絕無第二人。
不久,浩浩蕩蕩的大軍抵達阿瓦隆城。
抵近城市的留里克實在想不到,一座小城竟被無數難民包圍,遠處看不清楚,現在一瞧真是直呼不可思議。
其實非常吊軌的是,襲擊托內爾城明顯就是自由行動的羅斯騎兵,菲斯克與布洛迪根本沒有掩藏身份,他們的確無力攻破
城市,就對著附近村莊大肆破壞。他們的手段非常野蠻,辦事也干凈利落,凡被襲擊的村莊在殺死看到的所有村民后,再一把火付之一炬。
于是難民只知有敵軍在四處破壞,并沒有誰切實看清楚襲擊者的真容。
遂當難民看到了羅斯王本尊的大軍也都不以為意,下意識的以為眼前的龐大軍隊就是歐塞爾軍。因為伯爵大人真的在這里,那么身后的大軍就一定的家鄉人構成的大軍。
留里克會繼續履行承諾,兩天的行軍告一段落,現在又有了突發情況,他在命令全軍沿著道路就地扎營后,就帶領一些親兵與康拉德湊在一起,一同前往亂糟糟的阿瓦隆城弄清楚情況。
很多人跪在康拉德的身邊,七嘴八舌地向伯爵大人訴苦。
近些日子老家伙已經見識過數不清的棘手場面,他已經被折騰的身心俱疲,現在耳畔不斷回響著一個聲音——歐塞爾城正被圍攻。
他捂住心臟簡直要吐血,關鍵時刻還是痛定思痛走進城市。
關閉長達兩周的阿瓦隆城門終于打開了。
這天夜里,羅斯軍大營彌漫著煮麥粥的香味。海量難民又回到他們的營地,繼續啃食著自己的干糧。難民雖然開始覺得有些蹊蹺,依舊普遍性誤以為那就是伯爵大人帶來的東方軍隊,所有士兵也都是住在東部和南部的勃艮第族人。
曾經的勃艮第王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住在歐塞爾地區的
人們知曉東方和南方還有很多同族,彼此雖然關系很生疏,至少不會平白做敵人。
這一夜,留里克帶領一些親兵進入城市,他對阿瓦隆城沒有任何奢望,進入城市感覺到城市只是一座堡壘,瞧瞧所謂的道路還都是土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尿騷味,仔細聽,居然還能聽到綿羊的咩咩叫聲。
修道院長和百夫長當然認得伯爵康拉德父子,不曾想伯爵父子居然對一位金發的年輕人畢恭畢敬。
修道院有著較為寬闊整潔的大廳,原本神圣的地方該拒絕刀兵的,非常時期這里臨時成為貴族們的議會場所。
留里克握緊劍柄,在極為強壯手下的陪同下高調進入。在修道院外,一批精壯戰士身背圓盾,手里拎著鋼劍隨意晃蕩。可以是羅斯軍事實上接手了阿瓦隆城的防務。
不及修道院長問詢,留里克瞪一眼衣著黑袍的禿頂老者,厲聲以拉丁語說道:“不要緊張,我的大軍與你們已經是盟友。”
修道院長與百夫長被王霸氣場蟄伏,兩人一斤不敢聞訊來者的真實身份。
只見康拉德迫不及待開口問道:“告訴我,波姆斯,你守衛這里到底發生了事?”
“是……”百夫長先是哆嗦一陣,再基于自己所知,告訴大人有關城市遭遇強敵襲擊一事。
“看來和城外居民所說一樣。”康拉德已經驚恐過了,他沒有被驚得心臟驟停,現在老頭子已是滿腦子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