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全都是晃動的矛頭,被精心打磨的鐵矛,就算不能立刻刺破鎖子甲,強大勁道也能隔著甲衣把戰士頂得岔氣。
戰斗爆發,立刻就有歐塞爾軍戰士陣亡。
矛頭刺穿鎖子甲,再奮力拔出來就是一處猙獰的淌血黑洞。第一批沖下來的士兵往往身上多處致命傷,極短時間內就陣亡了。
后方的戰士依舊不知道前方兄弟出了什么狀況,他們只知道戰斗已經爆發,作為一名士兵理應奔赴戰場,如此再正常不過的向前推進,反倒令局促的戰場迅速陷入到一種駭人的焦灼中。
被戳得千瘡百孔的守軍戰士,他們的身軀倒在燥熱不堪的廢墟上。流淌的血會石塊下
陰燃的余燼繼續降溫,突然蒸騰起的大量白霧帶著劇烈的腥味,就像是燒紅的鐵條在水里淬火。
第一批沖下來的士兵悉數陣亡,尸體與石塊混在一起,成了后繼士兵的墊腳石。
第二批士兵又被麥西亞軍的長矛陣刺得千瘡百孔,看似如此作戰進攻方占了巨大便宜,很快雷格拉夫也赫然注意到己方的優勢,居然在以某種離奇的原因喪失。
很快,第二批戰士也被紛紛刺倒,進攻方談不上什么損失,長度折合四米的長矛立下大功,雷格拉夫可是樂不出來。
因為敵軍如潮水般涌出,他們腳踩的已經不是灰燼石塊,而是上一輪陣亡的戰友。
歐塞爾守軍站在同伴尸體上繼續沖,哪怕士兵發現了自己盲目進攻是自尋死路,被后面成百上千個同伴推搡,現在縱使回頭只能被友軍踩踏至死。
不少戰士慌忙地向后回望,絕望地呼吁大家不要再推了。任何呼吁都于事無補。
麥西亞軍這邊,長矛集中在一起,當有矛折斷就換上新的。有戰士過于疲憊,暫且撤下來,令另一人接替之繼續握緊長矛瘋狂戳刺。
無數長矛又是戳又是刺,麥西亞軍嚴重透支著精力,士兵頭腦放空,無限重復著戳刺著動作。
戰斗幾乎全是圍繞著城墻缺口展開,固然一開始也有守軍弓手在未坍塌的城墻處放箭,這種人很快被進攻方的射手壓制趕了下去。
大量待命的麥西亞戰士完
全沒料到戰斗會是這個樣子,缺口正逐漸因尸體越堆越多開始消失。
布魯諾握住劍柄氣勢洶洶沖向前線,一把拍住雷格拉夫的肩膀:“兄弟,不能再這樣了。”
“你干什么?!”精神緊張的雷格拉夫猛一甩身子,差一點手持的鋼劍就劃住布魯諾的脖子。
“你冷靜。”布魯諾說。
“你讓我怎么冷靜,現在正在作戰。”
“可是他們正在用血肉之軀重筑城墻,不能讓他們繼續沖了。”布魯諾就差狠狠給自己妹夫一巴掌,他定了定神命令道:“讓投石手上,阻撓敵人繼續增兵。”
“對……對!”
雷格拉夫就是為駭人的缺口攻防戰驚嚇到,導致原本該落實的戰士被擱置了。
待命的投石手早就雙手癢癢。
二百多名投石手被集合起來,他們看似手持一人高的哨棒,所有人被要求排成四隊,再按照雷格拉夫的命令開始“帕提亞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