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到過這種可能性,暴怒的他就差直接斬首使者。
他告知使者:“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特魯瓦不會
向野蠻人屈服。”罷了,在那張羊皮紙書信的背面,他令人寫上自己說的這番話,又想了想還補充一句“歐塞爾的康拉德是一條狗”,然后扔給使者令其滾蛋。
無可奈何的使者也懶得再在特魯瓦逗留,普通戰士無所謂大貴族的命運,僅有個別人惋惜阿勒蘭的命運。因為僅憑這份書信,足夠給特魯瓦帶來徹底的毀滅。
在一番暢快的回絕后,阿勒蘭沒有坐以待斃。
早在三月底突遭襲擊的時候,特魯瓦就開始了動員。不僅境內的騎士們盡可能動員起來,大量農民也拿起武器。守在特魯瓦城目睹浩浩蕩蕩的大軍,因過去年代的遠征伯國元氣大傷,特魯瓦并無遠征的能力,伯爵指揮家鄉民眾自保還是有能力的。
他更期待襲擊者再次出現,自己就在特魯瓦守株待兔。
但是如果敵軍兵力真的強大,僅靠自己的力量估計難以應對。
特魯瓦方面想到的最佳對策也是搬救兵。伯爵阿勒蘭派出使者首先沖向西北方向的普羅萬城,那是王室鑄幣廠所在,當地是皇帝的直轄地,駐軍也完全聽命于皇帝。那些軍隊的忠誠度毋庸置疑,倘若敵軍真的全面進攻特魯瓦,無論成功與否,不遠處的普羅萬因蘊含著巨大財富,一定也是被襲擊的對象。
特魯瓦跑出的使者快馬加鞭沖向普羅萬,勁爆消息一傳來,當地軍隊并沒有打算武力保衛鑄幣廠,而是想辦法轉
移錢財向著巴黎方向撤退。
突然間普羅萬城人心惶惶,風言風語傳遍整個城市,鑄幣廠工匠也都無心工作了。整個城市開始自發搬遷,信使抵達的第二天就開始有人逃亡,第三天開始全面撤退。
難道只是幾個騎馬信使的一面之詞就嚇得整個城市逃亡?原來特魯瓦伯國被襲的消息早已傳到了普羅萬,當地居民首先意識到有野蠻匪徒發動襲擊,而伯爵大人的反擊撲了個空,兇殘的匪徒如魔鬼一般在大世界里挑選目標偷襲。
自那時起普羅萬城就開始戒備,如今精神緊張得開啟逃亡也理所當然。
普羅萬城對使者而言只是過路城市,他們抵達此地后就開始兵分兩路。
一組信使繼續向西奔向默倫城,抵達默倫將消息告知當地長官,很快巴黎伯爵即可獲悉戰爭來襲。
另一組信使奔向西北方向的莫城,很快圣康坦伯爵理應得到戰爭威脅。
以巴黎為中心的區域人口頗為稠密,當地有著大量的騎士領地,如此多的下級貴族是巴黎伯爵的實力與底氣。作為王室的親戚,巴黎伯爵與圣康坦伯爵怎么想都不會背叛皇帝,一如特魯瓦不會背叛。
至于歐塞爾的反叛,對比下來也就沒什么問題了——畢竟那是勃艮第人——有時候一條養好了的狗也會突然咬主人。
所以前往特魯瓦的使者去得快回來也快,使者將阿勒蘭的回信交給康拉德,后者思考一番,隱
去了特魯瓦方面對自己的嘲諷謾罵,再把消息送給了留里克。
此刻羅斯軍的指揮中樞仍舊安置在城南的橋梁附近,留里克在此建設起一些木屋,照例又依托木車構建出簡易防御工事。
有關菲斯克在特魯瓦的奇遇留里克已經獲悉,再者聯軍中還有一位歐奈騎士,此人提供出了更詳細的消息。
有使者聲稱帶著重大消息意欲覲見羅斯王,留里克心想著康拉德那家伙沒有大事絕不會派人來,考慮雙方和氣就令衛兵放人進來。
一番言語客套,使者就奉上康拉德的親筆信。只見羊皮紙上歪歪扭扭寫著一些拉丁語詞句,明確描述了特魯瓦伯國堅決的敵對態度,乃至是建議羅斯軍可以主動出擊討伐那個仍舊效忠洛泰爾的貴族。
凡是帝國派貴族都該打,羅斯軍的旗號就是這個。
特魯瓦伯國已經挨了一頓好打,既然對洛泰爾忠心不改,那就只好將之毀滅了,否則感覺都對不起那家伙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