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留里克已經打算進軍攻擊特魯瓦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在這里磨蹭?總不能他們出發了,我還像是傻子一樣一步也不肯走?”查理不經意加大音量,突然咆哮也是感情流露。
大家逐漸聽明白了,合轍大雨結束后三路伐巴黎的計劃就立刻執行,難道全然不顧軍隊面臨的困難么?
大家也不知道查理在城內收到了那些刺激,看起來這家伙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屈辱,恰恰是一個年輕人的熱血豪情被深深激發。
一想到城內盡是一群年輕精力旺盛的狂人,查理一樣的年輕,被他瘋狂的同齡人精神感召,現在變得瘋狂固然合理,可還是太狂了吧。
查理不想聽任何人的辯解,反而問道:“你們中有誰變得可以磨蹭了嗎?如果覺得進軍困難,自可帶著你們的兵馬撤退。到了我得到了巴黎,
不要怪我對你們的許諾作廢。”
如此一來,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忠誠,大家只要硬著頭皮出動了。
查理今日如此之剛愎自用,一切都來自留里克那無聲的攛掇。
也許應該有更多貴族追隨查理,甚至是雷格拉夫,既然一個身份是安茹-香農伯爵,伴隨查理進軍本來也無可指摘。
雷格拉夫堅決要與自己的父王協同進軍,畢竟在父王的指點下,他完全不認為查理會成為合格的王者,反倒是自己才是真的得到天使庇佑的。他過去對查理的好感完全是因為彼此都有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日子,查理自從得到王冠后的大變臉,已經令雷格拉夫對那家伙失去了往日的尊重,剩下的已經是逢場作戲的禮儀了。
同時南特的威伯特,他作為南特伯爵的次子,手握一支三百人的精銳,原本應該代表南特向查理服役。威伯特沒有這么做,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一想到自己過去自從認識了雷格拉夫,兩人始終帶著各自的軍隊并肩作戰,面對新的戰爭,他還是站在自己朋友的立場。
再說,威伯特也實在要為自己的未來想一個好出路了。
無論如何雷格拉夫都是國王,而自己永遠不能繼承南特伯國的某些爵位,除非父親割裂領地分出一塊給自己。既然那是不可能的事,還不如繼續跟在雷格拉夫身邊某個嶄新前途,畢竟魯昂那地方其實面積很大。
麥西亞
軍從未失去威伯特的南特軍幫助,雷格拉夫現在如虎添翼。
留里克也樂見于兒子維持著自身的強大,如今的麥西亞軍實在不可小覷。至于這個麥西亞與十多年前的有什么關系,也許就只剩下名號與流亡國王對王位的繼承權了。
其實自查理離開城市,就意味著他開啟了自己的征程,功伐巴黎的戰爭新階段也就此開始。
持續降雨的時期,聚集在城里的國王們沒好事可做。他們坐下來閑聊反而增進了彼此的認知,留里克介紹自己兩年以來的心路歷程,無數的事情在威爾芬聽來都是不可思議的傳說,可羅斯遠征軍還是殺到了。
羅斯下一個目標調整為特魯瓦,攻擊它不但得到了查理的合法性背書,聯軍還可以自由劫掠。也許這么干真的非常殘酷,可聯軍早就給了特魯瓦伯爵阿勒蘭和平機會,如果那家伙能宣布改投查理,也不至于被判了死刑。
其實,阿勒蘭若是投降才是真的窩囊。
他的家族三代人斥巨資修造的大教堂,愣是被羅斯騎兵一把火燒了,更有無數村民慘遭荼毒,維系伯爵家族財富的采邑農莊被無差別攻擊,被斷了財路的阿勒蘭因為復仇心決定堅守到底。
特魯瓦一副“不服來戰”的態度,恐怕一場大雨也澆滅不了他們的戰斗決心。至于他們又是什么本錢覺得可以打贏防衛戰……伯爵根本無心考慮,自己縱使戰死,也要盡量
多殺敵。
歐塞爾與特魯瓦之間存在著羅馬古道,之前的作戰,菲斯克、布洛迪所部在特魯瓦燒殺擄掠,又有投降的歐奈騎士指路,羅斯軍的襲擊行動非常順利。
有了先前成功的襲擊經驗,復刻一次成功,乃至直接攻破城門殺進城內,留里克對此戰勢在必得。
再者留里克手中掌控的是一直聯軍,若是再把歐塞爾伯國剩下的騎兵組織起來,聯軍能硬生生拼湊出多達兩千五百人規模的騎兵部隊。
留里克告知查理“我將立刻行動”,時機指的都是騎兵沿著羅馬古道狂飆突進,以菲斯克的估計,騎兵只要全力前進,清晨出發傍晚即到!
持續降雨固然弄得荒草地泥濘不堪,但羅馬古道都有著堅硬的夯土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