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偵查情況的情況匆匆后撤,他們很快就與羅斯軍主力碰頭。
見到派去的戰士如此快的回來,留里克一時間還有些詫異,在注意到士兵面露驚慌,他不僅眉頭緊鎖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留里克暫且令全軍停步,于是前隊止步,后隊也逐漸停頓下來,狹長的騎兵隊因此又收束成一個密集整體。
斥候騎兵匆匆找到自己的國王,因為事發突然,甚至連敬語都省了:“大王,我們已經遭到了諾根泰市鎮,我們看到了橋梁,還看到有很多士兵在那邊駐守……”
斥候盡可能的將所見所聞描述,最后還特別描述自己見到的紋樣特殊的獅子戰旗。
“居然是這樣?我們暴露了?”
留里克的慨嘆簡直明知故問,此刻歐奈騎士湊過來,就被留里克扯到身邊聞訊一二。
他指著前方厲聲問道:“你不是說諾根泰市鎮沒有什么駐軍么?我的人卻發現有敵軍在布防。”
“不可能吧。當地不屬于任何貴族,它是國王洛泰爾的財產。”了解到基本情況的歐奈騎士隱約間猜到一些:“您是在問我,試圖阻止您進軍的……是什么人?”
“也許是效忠洛泰爾的士兵。我的人還說看到了一面獅子戰旗,只是,上面還有藍色的裝飾。”
雖說留里克再援引自己部下的說辭,就戰旗描述上信息多少有一些失真,歐奈騎士聽明白了最關鍵的信息。
紋章,它是貴族身份與特
權的象征物,一般小貴族根本不配擁有家族紋章,于是各位大伯爵均有家族紋章,通過一些抽象的文案能一瞬間向他人表明身份。
歐奈騎士基于有限的描述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斷言道:“是蘇瓦松伯爵,一定是他。”
“他?蘇瓦松貴族?”
“千真萬確。”想清楚的歐奈騎士更加篤定,這便繼續解釋:“獅子代表查理曼的榮耀,證明著當地貴族是查理曼的直系子孫。藍色代表海洋,代表著蘇瓦松伯爵曾經擁有對意大利的權力。”
“且慢,我感覺有些混亂。”留里克稍稍扶一下額頭,面露兇光地微笑道:“他們絕對是蘇瓦松伯爵的人?”
“我以榮譽做擔保。是他們。是……您的敵人。”歐奈騎士拍打胸膛再度強調道。
“很好,那就干掉他們。如果那個蘇瓦松伯爵在場,說不定我還能趁機殺了他。唉,就是不知我如何暴露的。”
“難道還不明顯么?”本就對羅斯軍一路行軍一路縱火就頗具微詞的歐奈騎士,這下他真的繃不住了。他指指騎兵隊身后的一片濃煙:“是您在給敵人報信。”
“哦,原來如此。”留里克回頭看一眼,他有點后悔過早的縱火,僅僅后悔一秒鐘,然后不當一回事。
“看來您還是打算堂堂正正與蘇瓦松軍隊打一場,所以提前告訴他們您來了。顯然您的敵人并不愿意列陣作戰,而是采取了一些防御手段。你給
予了敵軍很高的尊重,可是蘇瓦松伯爵有些卑鄙。”歐奈騎士謹慎地恭維道。
“你叫歐德是吧?”留里克笑了笑,隨口又道:“你很會說話。不錯,我就是要讓敵軍知道我來了,這樣我就能更好的殲滅他們。可惜我的人居然聲稱他們在圍繞橋梁進行布防。我必須快些,若是他們毀了橋梁,未來作戰就要遇到麻煩。”
平靜行軍到此為止,傳令兵風一般從隊首跑到隊尾。
留里克下令積極備戰,他留給部下一點時間準備好弓矢與騎矛、馬刀。雖說敵軍圍著橋梁布防,他們總不至于修造堅如磐石的橋頭堡,騎兵行動迅速一些,戰馬如越過壕溝那般奮勇越過某些障礙物,敵軍的防御手段就被瓦解掉了。
作戰令終于下達了,焦躁難耐的戰士準備好自己的武器,渴望飲血的佩劍或彎刀放在左側,隨時可以拔出來突刺或劈砍。彎折的反曲弓上弦,適合近距離貼臉射擊的較重型破甲箭放在右側箭袋。也有戰士將騎矛扛在右肩,隨時打算刺穿敵軍身體。
感覺時間到了,留里克回望身后的一眾摩拳擦掌的戰士們。他懶得做什么慷慨激昂的宣講,急令號手吹響進攻號。
如此,一千余騎兵停止漫步,他們向著前方的諾根泰市鎮發動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