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面上幾位教士還是要笑臉相迎,再贊譽威爾芬俘虜三千平民留為自己的臣民是仁慈的舉措。也只有它,能被教士們捏著鼻子贊譽為“新勃艮第國王唯一的仁慈”。
歐塞爾大主教赫里波實在想不到,今年爆發的戰爭暴露了自己看著長大的威爾芬居然是一個暴力野蠻之輩。
列日大主教被羅斯軍俘虜已經大半年了,老主教的精神趨于麻木,獲悉威爾芬的暴行后也懶得與羅斯人做比較,倒是黑暗中閃爍一絲亮光,麥西亞王雷格拉夫出身諾曼,卻與諾曼人截然不同。
至于被俘的凡爾登主教海爾杜因,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洪水中第一塊木頭,漫無目的隨波逐流罷。
威爾芬在城外弄得毫不熱鬧,雷格拉夫出于禮儀從城
北的茹瓦尼大營抵達這邊一探究竟。
雷格拉夫對死了的特魯瓦伯爵沒有任何的想法,躺在棺木中示眾的不過是一塊蒼老的爛肉,早點埋入地下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他本人抵達了這里,威爾芬也急于見到雷格拉夫,就下一步的作戰行動,他還需要與留里克的長子好好聊聊。
伯爵的尸體扔給了教士們,威爾芬自知不便于參與葬禮,老父親康拉德就代表起歐塞爾伯國,為特魯瓦伯國唱響最后的挽歌。
他們早在戰前就給整個特魯瓦判了死刑,如今伯爵阿勒蘭已死,不出意料的話未來該伯國會被取消,是否復立、何時復立一切都成了未知數。
三位大主教在城內的大教堂內,為已經釘上棺蓋的死者做了一場簡短的彌撒。參與儀式的貴族僅有康拉德一人,他與死者的關系非常平淡,過于的日子里也有些摩擦沖突,整體而言若非身逢這樣的混亂年代,雙方沒有必要兵戎相信。
康拉德不會為自己的作為辯解,因為時局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挽救的。
再說,這樣糜爛的時局對勃艮第是巨大的利好,勃艮第也有必要踩著特魯瓦的骸骨繼續崛起。
在城內的伯爵宅邸,威爾芬支開所有的侍衛,以朋友的身份招待起雷格拉夫。
年輕的勃艮第王站在較高的木塔樓上,木窗之外可以看清大教堂的細節,也能傾聽唱詩班的悲愴挽歌。
“給那個阿勒蘭的葬禮儀式
已經開始了。”威爾芬站窗前,他背著手平靜說道。
此刻的雷格拉夫也平靜地坐在一只木凳上:“是你殺了他。也許,也該參與此人的葬禮。”
“我就不去了。你父親有些怨恨我,殺死阿勒蘭的功績本該是他的,結果被我帶兵幸運的撞見逃亡的阿勒蘭,我完成了截殺。你父親的事想必回來的戰士已經告訴你了。”
“陣亡的兄弟已經化作灰燼,傷兵將繼續隨我出征。”雷格拉夫目不轉睛凝視威爾芬的背影,雙手下意識拍打大腿:“你跟著我們出發嗎?我已經決定行動。”
“當然要一起行動。”威爾芬猛地轉過身:“我會盡量集結歐塞爾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