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硫磺肥皂能低成本的確保大軍維持衛生,硫磺氣味還能驅散蛇和本地非常惱人的臭蟲,戰士們可以忍受如此刺鼻氣息,不少人抓住機會還把貼身衣服洗干凈了。大家都是男人,很多戰士還是自小玩到大的同伴,自然沒有什么忌諱。
如果讓教士們看到溫泉宮正發生著的一幕又一幕,怕是最虔誠者會氣得直接昏闕——到底是諾曼人,實在太傷風敗俗了。
如果河心島要派出軍隊偷襲,堵在橋頭的圍城軍就要操作扭力彈弓了。
正是因為
吃過虧,再看到圍城軍兵力進一步膨脹,巴黎伯爵杰拉德二世那僅存的進取心進一步崩潰,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帶領軍民繼續做縮頭烏龜祈禱奇跡降臨。
然而再也不可能發生奇跡了,杰拉德二世祈求“大天使的雷霆”沒有發生,俘虜教士挨個放血祭奧丁神的丹麥大王拉格納,他在聽說自己的好兄弟留里克突然抵達巴黎城,根本顧不得夜間航行的風險,干脆親自組織一支小船隊,高高興興奔向燈火通明的圍城軍大營了。
在清晨時分,留里克在昔日克洛維大王的溫泉宮“雅間”里蘇醒。
他已經問明白了,或許宮殿曾有很多華麗的陳設,當圍城軍占領宮殿后,搜索一切房間沒有找到什么財物,房間也都是空蕩蕩的,一些灑落的新鮮雜物證明著整個宮殿被緊急搬遷。
一些羅斯軍特有的裝飾物掛在墻壁,北歐特色的青銅油燈跳動微弱火苗,將墻壁上臨時懸掛的圓盾、戰斧照出淡淡的迷離感。
一張粗制毯子平鋪在地,昨夜的留里克與他的戰士們在一起,大家一同跳入法蘭克王室獨享的溫泉池塘,他泡了個舒坦,然后舒舒服服地待在已經鋪好的地鋪處呼呼大睡,這也是他一段時間來真正睡在可稱之為“床”地方。
清晨,有戰士走進國王的臨時居所,呼喚幾聲才將留里克喚醒。
“什么事?已經天亮了嗎?”留里克使勁揉揉惺忪睡眼,
緩緩爬起來,坐直身子舒緩一下情緒。
衛兵沉靜了一會兒才繼續通報:“大王。是丹麥王來了。”
“是我來了。”忽然間,一個刮了短頭發,胡須扎成兩只大辮子的北歐男人笑嘻嘻地奪門而入。
留里克猛一扭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倒是左手也條件反射般握住放在床鋪邊的匕首。
“拉格納!是你?!我聽說你參戰了,想不到你竟然直接來見我。”
“我來遲了。”拉格納直接走到床鋪邊,百起雙腿盤腿而坐,完全沒有任何的顧忌,就仿佛闖入的只是親兄弟的房間而已。
拉格納不公開宣布自己的厭惡感,他就是看不起那個被留里克提拔的小胖子黑狐。
他永遠清楚自己如何從幾近崩潰的可悲境地再度崛起,自己全仰賴留里克的提攜與支持,也就將留里克視作兄弟,至于邊界感確實主觀上沒什么把控。
不過如今的拉格納已經達到人生中的頂峰,他正當壯年,只要不出什么茬子,人生還能有更大作為。今年的他比去年更加強大,基于此迫不及待得要向留里克說明這一點。
沒有更多的寒暄,拉格納也懶得顧忌自己闖入留里克的寢宮是否合適,哪怕他的闖入,已經逼得留里克應激握住匕首想殺人了。
留里克已經松開握住匕首的左手,笑呵呵地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