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報信的士兵回來,先是告訴執勤隊長大王的命令,后者揮一揮手,就開始針對洛特哈德全面搜身檢查。
“哼。羅斯王還擔心我帶什么匕首?哪怕是單挑,我也能被他打死。”幾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咧著嘴屈辱的嘟囔。
突然,他的小腿被搜身的士兵狠狠一掐,痛得洛特哈德猛地一叫喚。
“小子。”執勤隊長掐著腰很不客氣地斥責道:“不要以為我聽不懂你們法蘭克語,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個懦夫,一個可恥的逃避者。你是士兵都戰死了,唯獨你茍活。大王能容許你面見僅僅因為你還有用。記住,你膽敢對大王無禮,縱使大王寬恕你了,我們兄弟也會悄悄打你一頓。”
真正的羅斯士兵整體都高壯,且他們過于年輕,還能繼續發展成一拳打斷小樹的壯漢。他們是享受羅斯擴張紅利的第一代新生兒,從不知道父輩經歷過的饑餓與苦寒,倒是看到羅斯軍從一個勝利走向更多的勝利。如今兄弟們闊別家鄉已經兩年,如今他們自視甚高,因為他們已經超越父輩成了新的傳奇。
一群衛兵聚集過來,他們身材高大,集體俯視已經閉嘴了的洛特哈德。目光里藏著匕首,逼得他只能認慫。
就這樣,洛特哈德帶著忐忑心情正式進入溫泉宮。
原本他對留里克本人并沒有很強的畏懼感,站在被摧毀的宮墻外,溫泉宮是死物,他畏懼的恰恰是這座意義非凡的死物。
本該是法蘭克的精銳戰士在戶外巡視,以保衛他們效忠的法蘭克國王。
如今站崗者都是羅斯人,保衛的也是所謂“所有諾曼人的君主”的留里克。
他被羅斯士兵領著完全進入了宮殿區,抬腳就站在原本是噴泉的位置,看到一片破敗景象不禁唏噓。噴泉成了不斷涌水的水洼,泉水通過排水溝靜靜流向塞納河。噴泉附近的是板底也被一定程度破壞,唯有綠化用的龍柏依舊挺拔如初。
他所不知的是,眼見的所有龍柏都有了新主人。留里克有意保留它們,等到這邊戰事結束,就將它們連根拔起,與一批戰利品放在一起向新羅斯堡方向運輸。
他進一步左顧右看,只見溫泉宮的那座王室獨享的“大澡堂”依舊蒸汽騰騰,一群又一群金發士兵進進出出。他們集體只著白色單衣,服裝款式一致又整潔,難以想想這就是諾曼海盜的真實面目,不過嗅到空氣中的硫磺氣息,海盜們一起的掩飾都暴露了。
硫磺肥皂能輕易洗掉指甲縫的污泥,渾身污垢迅速一掃而空,就是洗后渾身散發的氣味很刺鼻。羅斯軍完全習慣了,就是教士們平日里難以接觸硫磺,加之經書里對此物的可怕描述,僅僅嗅到氣味都能引起恐慌。
洛特哈德知道一些內情自然不必恐慌,倒是進入了溫泉宮的會客大殿,立刻為眼前的兩座龐然大物震驚。
“啊?你們真的造出了重武器?”
他情不自禁地走近“母牛”投石機,試圖更進一步好好摸一摸。
可他明明穿著法蘭克貴族的服裝,一雙雙眼睛瞅過來,工匠們手持鐵錘滿臉警覺與惡意。
突然人高馬大的卡姆涅沖出人群,一把擒住洛特哈德的脖頸,掐的他咳嗽連連。反觀隨行引路的羅斯士兵故意背著手看了一會兒戲,這才走上前畢恭畢敬的對卡姆涅說:“大人,他是大王想見的客人,如果被您掐死就不好了。”
“原來是客人?還以為是個偷窺者。奇怪,一個法蘭克人看得我們的寶貝出奇,我沒有立刻殺了他已經是我留情。”
戰士繼續恭維道:“大王還在等待。大人,還請您繼續手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