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年戰爭蹂躪的奧爾良還有多少可戰之兵呢?
不再禿頭的查理與效忠他的大軍抵達奧爾良,明明已經的初夏,他面對的還是一片蕭條景象。
奧爾良伯爵威廉愿意放棄一切權力,將自己的領地轉變為查理的直統地區,奧爾良城成為全新法蘭克王國的臨時都城。
法蘭克并沒有穩固首都,被先代君主視若珍寶的亞琛、美因茨、特里爾等地,在查理看來都沒有巴黎高貴。
擁有巴黎就擁有著無上的象征意義,因為那是最早的法蘭克都城,是克洛維大王起家的寶地。
查理始終明白自己的統治根基搖搖欲墜,就算奧爾良的威廉謙恭獻土,若是自己真的大大咧咧將奧爾良全部沒收,再在自己為數不多的同盟貴族看來,他們的地位在未來也難以保證。
所謂威廉可以獻土,查理也可以不要。
如今,以實際行動堅決擁護查理的實權大貴族僅有兩家:加斯科涅與圖盧茲。
至于本該全力以赴為查理而戰的圖爾伯爵羅貝爾,這個驍勇又心狠手辣的瘋狂戰士,如今突然一反常態。圖爾軍龜縮圖爾與布爾日,仿佛羅貝爾已經滿足現狀,當得到查理的進軍命令時,圖爾方面一葉扁舟渡過盧瓦爾河,信件細數圖爾軍面臨的五花八門困難,合在一起就是暗示“我只是精神支持您進軍巴黎”。
既然圖爾方面不出兵,那么自己占領沙特爾與勒芒一事也就沒必要考慮圖爾伯爵的感受。
貴為新法蘭克國王的查理,某種意義上他終于擁有了一批兵力雄厚的精銳部隊。麾下老將阿里奧伯特,一個喪失封地的男爵,如今在吸收了小部分奧爾良守軍后,所指揮的部隊兵力終于多起來。
埃羅圖斯男爵赫伯特,作為查理曼親妹妹支系的支系,在血統上就是查理的遠親。長期受制于自己另一位表親的壓制,赫伯特也在尋找五花八門的機會拜托家族面臨的困境。投資查理,怎樣都不是壞事。一方面,赫伯特的全力支持,也是代表了已經撤軍的波瓦蒂爾-奧維涅伯爵的態度,后者安排一位同盟貴族繼續支持國王。另一方面,赫伯特也寄希望于取得勝利后得到查理的封賞,譬如再賞賜一片土地,多封一個伯爵爵位。
加斯科涅伯爵地處帝國南部邊境,伯爵塞金二世如此支持查理,完全因為后者承諾事成之后將整個桑特伯國改封給加斯科涅。
圖盧茲伯國一樣身處南部邊境,伯爵阿克弗雷德支持查理,也是后者承諾永久性的承認巴塞羅那地區是圖盧茲伯國領地。實則也是承認,圖盧茲伯爵有權針對比利牛斯山以南的地區大肆擴張,做任何事情再也不必聽法蘭克的擺布。
承諾最南方貴族巨大的自主權,使得兩個伯爵國成了僅僅名義上的依附關系,實際成了兩個獨立的小王國。查理做出的許諾已經太多了,尤其是承認在法蘭克的傳統疆域里,突然出現一個合法的“小王國”級別的麥西亞王國,。
查理沒有絲毫手段完成集權,在諸貴族大亂斗的時代里,他有著國王的名分,也只是諸貴中的一支,距離完成集權遙遙無期,而且這種僭稱的法蘭克國王可是被他的大哥洛泰爾所不恥的,后者才是合法繼位的法蘭克國王兼羅馬皇帝。
只是已經沒有人再去在乎洛泰爾的感受。
查理在奧爾良集結他的大軍,使出渾身解數擴張軍隊。他注意到奧爾良的小碼頭停泊著大量的龍頭戰船,心想著利用諾曼人的船只后自己的行動會更快一些。到底那些長船懸掛著一些白底黃紋的麥西亞旗幟,怎料帶頭的家伙組織船隊直接撤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