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芒伯國就這樣完成了動員,一千人的大軍即將北上。
有關勒芒喪失的消息,迅速隨著逃亡的圖爾守軍傳遞到了伯爵羅貝爾處。
一個男人在圖爾城高聳的城墻塔樓面朝北方直跺腳。“查理,你的承諾呢?你明明承諾我可以占有勒芒,現在又把它奪走,還付出了一個新貴。為什么這么做?僅僅因為我沒有出兵?”
羅貝爾明面上這樣叫罵,內心里巴不得查理直接死在巴黎城下。
畢竟那是巴黎城,羅貝爾估計就算是那個兇殘的留里克帶著羅斯軍隊兵臨城下,想要強攻它也是可不能的。
巴黎伯爵只要主動切斷橋梁,法蘭西島就是定在河中心的不敗之城。城墻之外就是水域,如今又是夏季塞納河必然漲水,羅斯軍的船只再有優勢,城墻之下無立錐之地,羅斯人如何攻城?至多采取圍城戰術,那樣的話巴黎伯爵就能活活將圍城軍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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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貝爾已經獲悉梅茨城墻是如何被砸爛的,但這不等于羅斯人能故技重施。塞納河非常寬闊,它成為法蘭西島有別于其他城市的特殊防御措施,羅斯人兵多是一個事實,這種情況下兵多應該是劣勢了。
一想著攻擊巴黎是出力不討好的買賣,再加上查理故意提拔那個雷格拉夫,種種行為都是在挖自己的墻角。如今強大的圖爾伯國落在自己手里,實力反而持續削弱了。曾妄圖稱霸整個紐斯特里亞,一躍成為侯爵的羅貝爾,現在不得不面臨一個惱人的局面——自己僅剩圖爾、布爾日兩地。
他得到出兵令,在回稟查理的信件上給自己的磨蹭百般找理由,隨著他注意到阿基坦大軍浩浩蕩蕩回家,索性自己也不裝了。
圖爾依舊沒有正式宣布不出兵,但麾下小貴族已經各回各家,圖爾伯國恢復平靜,連帶著附庸的布盧瓦男爵也跟著偃旗息鼓。動員軍隊參戰需要時間集結,圖爾一方現在要求大軍解甲歸田,若是再下達集結令,軍隊恢復戰斗力都是等到八月份了。
恍惚間,羅貝爾也不知查理究竟還是不是個軟柿子,如今自己被各方圍堵,倘若圖爾不是站在支持查理的立場,怕是附近貴族會一擁而上將圖爾瓜分掉。“他到底是懂得權術?還是背后有高人指點?”
羅貝爾不懂,他也的確不要去懂。因為這個時代他不是主角。
自勒芒伯國重建與軍隊完成集結又過去了五天時間,查理那龐大的軍隊終于在沙特爾城集結完畢,為此他也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沙特爾大主教拿出一批教產支持查理的事業,拿到錢財之后,查理理直氣壯地從當地村莊購買了一批糧食。就算期間有數不清的強買行為,國王至少給錢了,當地村民再想到收獲季已經不遠,也就忍著難受拿出余糧。
就是因為浪費時間太多,查理已經不想繼續磨蹭時間。
他在城市之外集合了全部的軍隊,命令整個沙特爾教團集體出動,為亟待北上的大軍做一場彌撒活動。
純金的圣甕灌滿圣水,新折的柏枝蘸著圣水灑向所有參戰的貴族,那些普通民兵自然享受不到這種幸福。
進軍之路本該安全順暢,然而天氣突變,一場糟糕的夏季暴雨突然打亂了查理的計劃。
豪雨好似天罰,明明大主教為全軍做了祝福,怎么第二天天氣巨變,之后就是瓢潑大雨呢?查理可以待在舒服干燥的城內躲雨,普通士兵就只能到處找尋森林躲雨,在惱人的泥濘潮濕中硬生生熬了好幾天。
下雨時期無法生火,士兵只能靠著攜帶的黑面包塊果腹。
哪怕一些面包吸水后發霉,他們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吃掉,雨停之后出現大量腹瀉也就是必然的了。
查理不得不進一步推遲他的進軍計劃,所有伯爵的軍隊都出現了瘟疫,也包括他的親信戰士大規模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