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羅斯人的箭。”驚魂未定的查理現在一肚子仇怨,他抓著已經拆下來的鋌裝箭簇,“就像是長釘插在木桿里,只有羅斯人會這么干!如此短的箭,只有他們有。”
“就是匪徒。”
查理的雙眸顫抖了一番,他想了想:“你在為他們說話?你出了森林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快說!”
“是。是巴黎。”
“巴黎如何?!”
“巴黎已經被羅斯人占領了。”
“啊?!”
就是因為見識到了真相,縱使是此生經歷很多起落的阿里奧伯特也被深深震驚。巴黎已經不用攻了,他懸著的心已死,于是現在罕見的淡定。他無可奈何地沉下滄桑的老臉,向自己的國王有些扭捏地說明這個殘酷的事實,乃至一些更瘋狂的事實。
一番簡述,他也顧不得查理的震驚與懊惱,即刻說道:“我與羅斯人的那個光頭將軍交涉過了,他說會立刻通知羅斯王我們到了。大王,您還是快點準備一下,一定要以王者之姿見他。記住,您現在是法蘭克的國王。”
阿里奧伯特最后一語發自肺腑,倒是在查理聽來好似有些許諷刺。
查理也明白自己現在模樣過于狼狽愚蠢,那些真正的強者可以斥責,自己的股肱老臣偏偏這么說,他真的有些生氣。“是讓我召見留里克嗎?”他憋著一口氣,故意反問。
“如果留里克愿意接受您的召見。大王,只要我們的大軍快點走出森林,至少是您來接收他的覲見。”
“哦?若是我慢一步,就是覲見他了?”
阿里奧伯特不作回答,他微笑點頭指明了一切。
反正二十多年來已經吃過太多虧,查理懶得理清襲擊這是誰,姑且就當做匪徒(反正諾曼人骨子里是海盜)扔下斷箭,干脆下令:“我們走出森林,立刻在凡爾賽扎營。”
查理姑且將偷襲視作某種誤會,現在的他不得不接受巴黎被留里克捷足先登一事,原本的一切計劃因此全部推翻,駐扎在凡爾賽平原成了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他難得強硬了一把,不勞緊張的侍衛扈從,親自抱著鞍具,腳踩馬鐙獨自騎上馬,然后以身作則快速沖出森林……
不過查理的命令不可能迅速通知全軍,當先頭部隊已經站在森林之外的平原荒草地,塞金二世與阿克弗雷德的兵馬還在林子里挪步。
凡是走出森林者都為眼前所見大吃一驚,他們感覺自己像是置身于戰場,這才剛剛走出林子就要與嚴陣以待的羅斯人干一場?
只見那些服裝統一的羅斯步兵組成盾墻,大量騎兵構筑起馬隊,仿佛隨時可以發動沖擊。
在凡爾賽平原西部地區,大量羅斯正規軍士兵聞訊而來,短時間內就湊夠步騎兵力多達兩千之巨。消息在傳遞過程中失真嚴重,很多人都在說有神秘強敵意欲偷襲,戰士們雖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倉促了些,大家終究是武裝起來了,任何的強敵休想偷襲得手。
他們的確是抱著打一場的態度聚集,結果注意到那些走出森林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