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知道。你和他有些交易。”查理不懷好意地陳述道。
查理所說的是一個事實,塞金二世的領地濱海,以后只要牢牢控制波爾多和桑斯,就可以高高興興與羅斯人做生意。甚至于再招募一些有意皈依天主的丹麥人、羅斯人為自己效力,加斯科涅伯國會變得強大。
加斯科涅可不會為了法蘭克流盡最后一滴血,恰恰是法蘭克應該保護加斯科涅的安全,這就是當年自己祖先臣服查理曼時,后者做出的一個承諾。當法蘭克已經不能繼續落實安全保障,加斯科涅果斷尋求自立自強亦或是尋找一個新的靠山,都是合情理的事情。
秉承著這個心里,現在的塞金二世面對查理已經懶得再說敬語,除非查理在蘭斯完成加冕儀式。
查理不想再糾結,他最后看看身后的軍隊,慶幸于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沒有來——伯納德若是來的事情會變得更加復雜。
“走吧!”他命令道。
上午,一支騎兵隊快速行進在凡爾賽平原那無比平坦的草地上。
平原之平坦,使得坐上馬車的教士們也不覺得很顛簸。
藍天白云之下是墨綠的世界,整個環境過于原生態了,僅有以巴黎法蘭西島為中心的濱河區域內,高度集中著村莊大大小小的村莊。
巴黎小平原與凡爾賽小平原連成一體,其中瑪麗森林有限分割了兩個平原。
今日的羅斯軍大營一切如故,留里克并不能確定查理一定在今日赴約,就算那家伙來了,自己也懶得備下酒宴去邀請一個遲到者。
其實所有參與圍攻巴黎的貴族們都達成統一態度,就算查理只是派遣小股部隊參與圍城戰,不直接參與戰斗,只是在一旁做觀察員,就姑且算是查理參戰了。
查理可好,是他在歐塞爾參與簽署了條約,結果也是他不派遣一兵一卒參戰,戰役結束都一周了,這才懶懶散散地走出森林。
一想到這一點,獲悉情況的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都覺得自己在巴黎之戰為勝利居功至偉了。
眾同盟貴族聚集在溫泉宮,昨夜大伙兒吃了豹肉,喝了豹但火酒,事后大家都是啃大餅吃羊肉,博杜安記得自己后來還不盡興,就痛快了喝了不知多少甜蜜的葡萄酒。
圣埃蒂安大教堂內珍藏的葡萄酒都被繳獲,留里克自然拿到繳獲的大頭,也就順理成章分發下來犒勞全軍。因為羅斯軍不可能帶著大量美酒繼續行動,而且又到了一年夏季,拿騷科布倫茨伯國今年的葡萄酒也應該發酵完畢,大軍繼續下一階段軍事行動,理所當然得到更多的葡萄酒補給,也就順理成章揮霍掉當前的繳獲了。
大部分貴族清晨時已經醒酒,年輕的雷格拉夫拍拍腦袋還是覺得昏沉,他不得不大口慣了很多煮松針水,靠著松針水特有的澀感緩解了一番頭疼。
絕多數法蘭克貴族的生活離不開葡萄酒和麥酒,因為純凈的白水不好找,稀釋過的葡萄酒成為對凈水的替代,長年累月下來很多貴族練就了不錯的酒量。
留里克自我感覺還不錯,清晨時候他靜靜想了想,昨日的宴會邀請來了很多人,自己明明也派使者去通知丹麥人,到最后丹麥王拉格納還是沒有赴約。
“不管他了。拉格納生性自由,從來不想做我的臣屬。”
拉格納是不可征服的,更是不可控的。若非當年此人有著利用價值,自己也不會出手幫助,就此次圍攻巴黎的戰役來看,已經做大的拉格納確實有些尾大不掉。
自己與那人的友誼原本就很脆弱,等到強大的法蘭克正式崩潰理解,只怕……
留里克暗自希望拉格納譬如喝酒喝死,這樣自己信得過的“無骨者”伊瓦爾上位,那樣就比較符合羅斯的利益。
既然昨日拉格納不來,等到自己與查理繼續談判時,估計拉格納還是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