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起來吧。你還沒有告知你的身份。”
“是。”阿里奧伯特站起身,他心臟狂跳不止,此生居然如此簡單就見到了蘭斯大主教,下一步事情肯定輕易解決。“我是查理王麾下的男爵,如今已經被國王封為莫城伯爵……”
使者竟是一位伯爵?還是莫城的新主人?
辛克馬爾雖然一直關注著貴族紛爭,一年來事態發展得過于迅速,很多消息看似很新鮮,實則已經過時。“莫城?果然……查理王子已經在莫城。就是他擊敗了蘇瓦松伯爵?”
“大人,此事說來話長。我懇請您允許我們進城,我手里有一份國王給您的親筆信。哦,不只是查理王,還有尊貴的列日大主教,聯合桑斯、凡爾登、巴黎、奧爾良多為主教,他們共同起草了信件。”
差一點辛克馬爾就事態了,只因他聽到了“凡爾登”一詞,他不禁詢問起來:“凡爾登主教海爾杜因。他……不是被野蠻人謀害了嗎?”
“真是天主保佑,海爾杜因大人活得好好的。”
“真是不可思議,那些羅斯人居然手下留情了?現在,他就在莫城?”
“千真萬確。”
“啊,真是天主保佑。”辛克馬爾興奮得無話可說,他下意識在胸口劃起十字。
他原本對局勢發展非常悲觀,聽聞有多為大主教平安無恙,他們都已經在莫城,真是超出自己設想的大好事。
辛克馬爾又轉念一想,查理帶著諸位主教同行,那些野蠻人居然也暫收屠刀。雖然聽說了查理王子與諾曼人結盟,顯然此事肯定為真,否則以羅斯人那一股兇殘盡頭,諸位主教早就死了。
數月之前,大量來自凡爾登地區的難民逃到沙隆,再后來又有說法,即諾曼人洗劫了凡爾登城,主教成了偉大的殉道者。
莫非那些說法都是謠傳?
無數事情的確不是城門口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辛克馬爾不再猶豫,“孩子,讓你的人全部進城吧!馬匹交給我們的城市衛兵,你們也許可以換一身更得體的服裝,再在城內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會在辦公室內組織所有樞機與你們開會。”
“papa,我并不打算留宿城內。”阿里奧伯特脫口而出。
“立刻就要走?你很著急?”
“我真的著急。國王還在等待您的回信,我們一來一回至少要消耗一周的時間,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請您……”
“好吧。既然事態緊急,我們立刻談談。”
危急時刻辛克馬爾不愿炫耀身份,不會故意拖延時間來襯托教會的莊嚴肅穆。
查理與其他法蘭克頂級貴族都是一樣的不好惹,期間還夾雜著一群兇殘諾曼人,那就是更不好惹的魔鬼的。
如今查理的確駐扎在莫城,可以想見巴黎伯爵的確戰敗,這樣蘭斯以西效忠“皇帝”洛泰爾的貴族全軍覆沒,所有的說法都被證實為真,期間再不可能發生什么變數了。
當天下午,脫掉全部甲衣的阿里奧伯特,他獨自一人帶著查理的信件進入到辛克馬爾的辦公室。
事態緊急,大教堂方面已經沒時間召開評議會,于是辦公室之內僅有兩人,會談也就變成辛克馬爾與阿里奧伯特的密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