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塔尼的首領諾米諾伊帶領大軍圍攻南特北部的布蘭(bno)城,該地在凱爾特語有“高土坡”之意。
舊時羅馬人在這一高地建設了軍團要塞,高地干脆搭建了環繞完整的石墻,要塞之下有一條小溪,羅馬駐軍待在高地監視當地的高盧人,取水方便使得他們可以長期駐守。
羅馬已經覆滅,曾經的軍團要塞并未被荒廢。
隨著薩克森-盎格魯-日德蘭-弗里斯人大股入侵不列顛島,忍無可忍的一大批羅馬化凱爾特人,他們戰敗后干脆離開了他們居住數百年的島嶼,又回到了歐陸老家。渡海的凱特人與大陸上高盧人本一家,數百年的隔閡還是讓他們形同陌路。
他們畢竟是被野蠻人摧毀的島嶼小王國的流浪者,移民們在半島地帶重建王國,待到查理曼崛起之際,半島地帶正處于三個小王國內戰的狀態。
法蘭克軍隊無力攻下多丘陵、多森林、海岸線瑣碎的布列塔尼半島,后者也不想與強大的查理曼沒玩沒了的斗爭。三個國王放棄了王爵又投降,查理曼就一股腦地冊封了三位伯爵,以一種羈縻的方式名義統治當地。
當帝國陷入動蕩,臣服的布列塔尼人又在三伯爵之一的諾米諾伊的帶領下雄起!
歷經百戰的諾米諾伊是眾貴族都擁護的戰爭英雄,集三個伯爵為一身的他重新自稱國王,然后劍鋒直指雷恩伯國,士氣旺盛的布列塔尼人取得大勝,戰爭的代價則是當地人承受,于是“布列塔尼王國”的實際邊境線已經推進到了勒芒伯國與魯昂伯國邊緣。
但本時代的貴族領地劃分非常模糊,如果有明顯的山川河流存在,彼此就以它做分界線,大部分時候不存在這一情況,貴族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控制現實的村莊與人口,畢竟一片大地域是無人區,宣稱那里是自己的領地實則也毫無意義。
偏偏這樣的環境中還有一個奇特的存在。
數百年前大量凱爾特人移民不列顛島,現在戰敗的王國移民逃回歐陸,本地的高盧人根本敵不過如此規模的移民浪潮,他們的活動空間只能不斷被壓縮,而這也導致了南特與布列塔尼的矛盾難以調和。
南特伯國在布列塔尼半島原本也有著大片領地,可惜現在北部區域被壓縮到只能龜縮在盧瓦爾河北岸的狹長地帶。偏偏伯國出現了繼承權問題,威伯特的父親老蘭伯特,他并沒有絕對的繼承資格,一個資質被質疑的貴族繼承爵位必然遭到一批貴族的不滿。
一個名叫雷諾的騎士,其人來自阿基坦地區,論及血統竟能與查理馬特扯上關系,更與羅貝爾家族有關系。
貴族間復雜的聯姻使得他們普遍是親戚,威伯特與勒芒的高茲伯特、圖爾的羅貝爾實則也是親戚。聯姻只是確保貴族間不大肆撻伐的最低級的手段,遇到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縱使父子也能拔劍相向。
南特老伯爵感染重疾死了,誰來繼承爵位?看似很簡單的問題卻因一眾貴族大打出手變得的無法收場。虔誠者路易無法調和南特伯國的繼承權問題,索性伯國一分為二,原本已經被因戰敗逃到布列塔尼深處的騎士雷諾,干脆被封為伯爵。此舉看似妥善解決了南特的內部矛盾,卻實實在在惡心了正在快速崛起的布列塔尼大王諾米諾伊。
雷諾被封為赫伯格伯爵,此地距離南特城并不很遠,他已經整整五十歲,偏偏上了年紀意識到局面也許出現了轉機。
南特伯爵蘭伯特審時度勢放任諾曼人的長船在河道上張牙舞爪,他與羅斯勢力的雷格拉夫締約,與圖爾的羅貝爾締約,蘭伯特也是為了和平環境努力著,在一些南特下級貴族看來此乃可恥行徑。他們無法容忍蘭伯特和操縱龍頭戰船的海盜結盟,也不想聽取任何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