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赫德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他心心念著有援兵救助南特,如今奇跡終于發生了。他立刻命令身邊的教士:“快!快去告訴所有避難者,奇跡發生,威伯特大人帶著遠征軍凱旋。還有,送到和河畔,把藏起來的小船搬出來,我要去對岸看看。”
所有人都祈盼著奇跡,他們堅信威伯特如閃電般歸來,完全忽略誤會的可能性。
終于,雷格拉夫和布魯諾帶領著干涉軍主力抵達南特。
雷格拉夫策馬走近已經城門大開的南門,看看當前局面,估計威伯特已經按照計劃成功了。忽然間,他竟看到威伯特本人就待在城門處,已經下馬的年輕貴族像是在等待客人。
雷格拉夫翻身下馬,一路小跑走過去,面色凝重地問:“事情都解決了?我是說……都解決了?你已經是新的伯爵?”
他話里在暗暗疑問老伯爵是否已經“被動去世”,威伯特聽得出來,隨性地擺擺手:“情況完全變了,我父親、大哥都不在城內,而且我估計也不必再做什么惡人。”
“啊?他們失蹤了?”
“也許布列塔尼人會幫我干掉他們。朋友,局勢變得復雜了……不如,我們進城好好談談。你和布魯諾的軍隊就在城外駐扎。”
見對方轉身要進城,雷格拉夫急于問個一二,一把抓住威伯特的胳膊:“快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威伯特面色凝重,絲毫沒有因可以把持大權流露半分喜色。他深呼一口氣:“戰爭!戰爭爆發了。”
“戰爭?你父親和你開戰了?”
威伯特勉強擠出苦笑:“我父親?那個倒霉的家伙差點戰死,也許現在已經戰死。是布列塔尼人對南特大舉進攻,我就怕那個自立為王的諾米諾伊打算攻占南特。我想,在我成為伯爵之前,我必須先擊敗那些入侵者。”
“啊?就是傳說中的布列塔尼國王?”雷格拉夫想到了一些事。
“不錯,早在巴黎貴族議會時候我們都知道他的存在了。真是想不到,那家伙已經占領了雷恩,下一步不是該對勒芒下手嗎?怎么突然大舉襲擊我的南特?”說著話,威伯特已經攥緊雙拳,面目咬牙切齒。
一瞬間雷格拉夫就估測到了局勢,他送開拉扯右手,青澀的臉龐面色凝重:“這不是你的戰爭,這是我們的戰爭。”
“你決定幫我?”
“說什么見外的話?我說了,這是我們的戰爭!我不是在幫你。一個侵略成性的布列塔尼必須打擊,我只是想不到那個只聞其名的家伙居然主動出手。他們一定是趁著我們遠征故意發動襲擊,如果南特崩潰了,下一個受害的就是安茹。再說,我的魯昂、皮卡第就在布列塔尼的北部。他們一定會打我!在他們動手前,不如我們聯手擊敗他們,換來一個長久的和平。”
如此一來自己就不能算是欠人情,威伯特深深點頭:“對。我們是應該好好商量如何行動。最好盡快行動。”
南特城內的伯爵御所已經空蕩蕩,城內所謂的守軍也一片蕭條模樣。精銳士兵幾乎都出城作戰了,突擊招募的盡是一群老弱病殘,連十歲男孩都被迫武裝起來。
披著鎖子甲的重騎兵高傲地踏足石板路,強大軍隊的出現狠狠提振了守軍那本就不多的士氣。
威伯特對伯爵御所再熟悉不過,他自己的宅邸也在城內。他并沒有結婚也就沒有分家,住在城內并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