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南特一片蕭條景象,從城內征兵已經變得不可能,從城外村莊征兵,時間也顧不上。再說,瞧他們一副怯懦模樣,民兵拉到戰場看到大規模廝殺一定是作鳥獸散,除了浪費軍糧一無是處。
敵軍就在北部布蘭城,也許靠著聯軍現有兵力就夠了。但雷格拉夫覺得還需繼續征兵才能確保勝券在握。
要征召的當然不是南特的兵,而是將安茹的兩支旗隊也帶過來,同時所有諾曼老兵參戰。布魯諾的薩克斯軍雖少,全部參戰也是一支力量。
三萬新到的難民,已經先行回來的巴黎居民,其中就有一些曾效忠巴黎伯爵的士兵,現在正是這群人參戰立投名狀的機會。
“我會全力支持你,不過……”雷格拉夫洋洋灑灑說了很多,現在故意暗示道。
“錢?我再出五百銀幣你看如何?”
雷格拉夫懶得討價還價:“可以。我會使出全力助你成功,我會拿了你的傭金,戰后搜羅戰利品的工作,必須交給我。這樣你就不欠我的。”
“成交。”
三位大貴族商量好出兵計劃,事發之地布蘭城距離南特城不算遠,騎兵狂奔一天必然殺到,就是騎兵還保有多少戰斗力很難說。他們決定采取穩扎穩打的方案,雷格拉夫與布魯諾發布政令從后方調兵,威伯特則挺身而出維持南特振作起來,再要求大主教宣布老伯爵已經戰死,宣布威伯特為真正的伯爵。
三人一拍即合立刻行動。
與此同時,一葉扁舟大膽的渡過盧瓦爾河,一位衣著黑袍的高級教士硬著頭皮抵達已經被占領的碼頭。
來者正是南特大主教歌赫德,他剛一登陸就被背負圓盾的金發諾曼老兵圍了起來。一時間歌赫德戰戰兢兢,忽然注意到那些諾曼人的胸前都掛著銀子打造的十字架吊墜,懸著的心有放下了。
他掀開罩袍,露出里面的主教白袍,又將準備好的菱形主教高帽戴上。
一位金發戰士看到這一出全都明白了,就操持著粗糙的法蘭克語問道:“大主教?您……是南特的主教?”
“是的。”歌赫德硬著頭皮問:“我的孩子,你們可是新的安茹伯爵的兵馬?”
“正是。大主教,我知道您的意圖。南特的威伯特已經歸來,我們的主人作為客人也到了。威伯特大人已經是新的南特伯爵,我想您應該明確這一點。”
“啊?”
歌赫德的確不懂,畢竟雷格拉夫麾下老兵統一了話術,如若遇到任何南特本地的小貴族、教士,一律聲稱威伯特就是伯爵,無論是麥西亞還是薩克森,都是應邀做客的。
雖然不懂,為守城就絞盡腦汁陷入絕望的歌赫德顧不上太多,如果威伯特自立伯爵,再加上城下數量驚人的軍隊,混亂的南特不就穩了?
“我要見威伯特,我要親自和他說話。親愛的孩子,如果威伯特在城內就帶我進去。我需要他!”
只見一眾諾曼戰士讓開路,那名說話的老兵手指洞開的南大門,一甩脖子吩咐道:“可以。大主教,跟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