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我們撤!”他咬緊牙關緊急命令。
三十名斥候馬頭一轉,大家的雙腿奮勇夾住馬腹,身軀貼近馬鬃,只為撤得更快。
貝孔自己也適時地抓住胸口的號角,鼓起胸膛嘟嘟吹個不停。
斥候與大部隊本身就只有一個羅馬里左右距離,騎兵快馬可謂拍馬就道。樹林遮掩著戰士們的視角,那預警的號聲固然雜亂無章,聽到動靜的戰士頓時驚得渾身哆嗦。
“可惡,這才出發沒多久就遇到敵人了?”雷格拉夫看一眼太陽,心想著大軍難道要在有些逼仄的林間通道和布列塔尼人打一場歷史性的戰斗?
雷格拉夫緊急下馬,這種情況下他寧可以步兵姿態參與作戰。
他命令全軍就地備戰,于是牛角號、銅號、戰鼓發出五花八門的冬季,聲音之響震得附近樹林頻頻落葉。
手推車緊急定住,操持扭力彈弓的戰士趕緊轉動絞盤,一枚枚簡易標槍慌慌張張地扔到箭槽。
弓弩手排成密集陣型,前排的十字弓手端著半跪待命,后排弓手站立準備拋射。然后擇機如土撥鼠般鉆回長矛陣,避免接觸戰時被誤傷。
在所有遠程單位身后是一排又一排的長矛,龐大的麥西亞長矛方陣正欲發揮群體優勢,把膽敢挑戰的敵軍扎成刺猬。
逼仄環境下騎兵難以展示優勢,他們推舉二線暫由布魯諾統帥,也作為軍陣的戰術預備隊待命。
雷格拉夫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處于后衛的威伯特想不到麥西亞軍動作這么快,可僅僅聽到號聲就全面戒備,未免過于怯懦了吧?此舉完全不像雷格拉夫之前的蠻橫兇野模樣。
很快貝孔就撤了回來,他大喜于兄弟們已經采取戰備。
他急忙揮舞起胳膊,扯著嗓子吶喊非常簡單的詞匯:“布列塔尼!敵襲!”
他其實還是無法斷定敵軍身份,反正身后有一群身披重甲的追兵,不如打了再說。
繼續狂沖只會和友軍的長矛陣來一記親密接觸,貝孔瞅準時機撤到大路的邊緣,順手向著右手邊掠去,與聯軍的側衛位的長矛手會和。
他才剛撤回來,雷格拉夫正想問問老部下情況。斥候們才剛歸隊,一群披甲騎兵赫然出現在正前方,見此情景所有戰士的眼神都銳利起來。
突然,前方盡是整裝待戰的大軍,雷諾根本想不到距離南特城一步之遙的森林道路上會遇強敵。
“是敵人!快停下來。”疾馳的馬隊已經難以急剎車,雷諾絕望地吶喊著。
雷諾的一百余名騎兵在竭力減速,回應他們的則是麥西亞軍發射的標槍與箭矢。
輕型十字弓抬高射角,配合短木弓完成一輪拋射,一如當初留里克估計的那樣,輕型武器與糟糕箭矢搭配,對付擁有鎖子甲的重裝士兵就是撓癢癢。
真正起效果的果然還是扭力彈弓,十五座彈弓發射的標槍朝著森林道路逼仄地帶的一團黑影砸過去,敵軍騎兵聚在一起成為一個巨大的整體靶,標槍就算品質拙劣,想要脫靶根本不可能。
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嗖嗖聲,標槍無視鎖子甲扎透騎兵的身軀,扎穿戰馬身體,僅一個回合就有數名騎兵喪失戰斗力。
“這是怎么回事?撤!我們快撤!”雷諾強令部下離開,他腳底抹油的本事不減當年,猛抽坐騎一鞭子,撇下那些投奔自己的反叛騎士們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