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是如雷諾那般的慫貨,他始終與自己的戰士們在一起奮斗,鑒于國王親臨戰場,縱使廣大戰士開始覺得勝利無望,他們并沒有奪路而逃。
只要諾米諾伊還活著,士氣就不會崩潰。
可越來也多的戰士在敵軍密密麻麻長矛戳刺下死于非命,再這樣打下去,數千戰士真的要被他們殺盡了。
在危難時刻布列塔尼軍在艱難自救,只可惜迂回側翼作戰的行動,開始被突然出現的劍盾手頂了回去。那些帶有明顯花紋的圓盾構成盾墻,傳說中的諾曼人盾墻戰術出現了!
巨大的圓盾能護住整個士兵,僅有小腿和半個腦袋暴露,偏偏可以暴露之處還有甲衣覆蓋。打到面前的士兵面的盾墻束手無策,稍有遲疑就被突刺的鋼劍戳中血流不止。
布列塔尼軍也畏懼重騎兵,他們只敢從自己右手邊方向發動迂回包抄,面對左手邊方向的重騎兵根本不敢下手。
威伯特、布魯諾和貝孔看著步兵們激戰正酣就是按兵不動,只是騎矛對準前方慢步推進。在等到雷格拉夫的明確信號旗之前,絕不發動“右勾拳”沖鋒。
“還不出手?再這樣下去,咱們就撈不到勝利榮耀了!”威伯特對著身邊的戰士抱怨,其實就說給貝孔聽的。
貝孔雖然還只是騎士,他坐擁麥西亞軍三百重騎兵,僅就軍事實力而言不亞于某些伯爵。貝孔完全聽令于雷格拉夫的命令,威伯特再怎樣嗷嗷叫他都無動于衷,不過戰場上貴族軍抗命亂打不稀奇。
威伯特不敢帶著自己的一百騎獨立行動,僅靠這點兵力不足以沖垮仍在抱團戰斗的敵軍。除非全部的五百騎集體行動,或能一個回合撕裂敵陣,逼得敵軍士氣崩壞集體潰逃。威伯特一個勁的攛掇貝孔主動出擊,言語逐漸激烈乃至開始咒罵蓄著山羊胡的貝孔是“懦夫”。
貝孔面色鐵青還是不為所動,權當威伯特在噴糞,他謹慎地觀察戰局,眼角注視著雷格拉夫的身影。
此刻雷格拉夫已經撤到了長矛陣之后,他的腳邊已經滿是敵軍的尸體,一批戰士扔石頭累了,正忙著用劍給彌留敵軍一個痛快。
吼!
哈!
吼!
哈!
越戰越勇的麥西亞軍長矛手們依舊是致命的群體,口號不變持續推進,沒有任何人戀戰脫離集體,在付出極小代價后,兩千支淌血的長矛、戰戟還在收割著生命。
前幾排戳刺,后面的兄弟操持捆扎斧頭的戰戟勢大力沉砸下來,再將一些遭遇重創的敵軍活活開瓢。戰士們完全忽略掉疲憊,他們透支自己的氣力,大有一戰殲滅整個布列塔尼軍的趨勢。
廣大長矛手妙就妙在他們只會平推的招數,麥西亞軍還做不到進行復雜的戰術變陣,長矛手只要向著既定方向戳刺就好,其他事情由國王安排激動兵力執行。
布列塔尼軍被打得節節敗退,他們已經損失數百戰士,傷亡人數仍在快速上升,剩下的士兵也完全看不出改變困境的機會。
除非,現在就讓埋伏起來的戰術預備隊出動。
咬緊牙關的諾米諾伊慢慢退居到陣列后衛,他原本不想過早的命令兒子率軍出擊,奈何現在自己只能孤注一擲,即便他并不覺得兒子帶領預備隊參戰就能挽回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