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能閑適地騎馬轉悠,這便命令部下吹號,所有戰士上馬看看局勢變化。
留里克特別戴上黃金桂冠,再配上他的金色馬尾。遠遠看去,陽光之下的羅斯王的腦袋都成了一塊會發光的金子。
已經和留里克打交道很久,博杜安一眼認出河對岸搖頭晃腦的家伙是誰。“留里克……”他默默攥起拳頭,然后命令手下:“快!備馬。我要直接出城和他談談。”
誰能阻止伯爵的決意,在場很多士兵有著天然的恐懼,既然大人意已決,禁閉的木門緩緩打開,一百余騎在博杜安親自指揮下,迅速抵達利斯河對岸,直接沖入故意不設防的羅斯營地里。
當然這種情況下羅斯軍設防與否都沒了意義,兩千騎兵均已上馬,輜重馬車上海坐著很多黑頭發持弓的“矮人”,兵力對比不僅僅是二十比一。
一如博杜安一眼認出留里克,留里克也一眼認出對方,令他驚奇的是,當初在巴黎城外軍容有些亂的弗蘭德斯騎兵,如今回到老家就改頭換面了?分明在模仿自己的軍隊,也做了一套統一的罩袍。
留里克樂呵呵地策馬前去,歪著頭輕聲恭維:“這不是強大的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嘛?想不到我只是光臨您的列日要塞,您就高興得親自來接見我?”
果然,羅斯王的笑容里帶著善意,但也不全是善意。
博杜安意味深長地笑上一聲,“羅斯王,你不是計劃去科布倫茨嗎?您應該向東北方向前進。誰能想到您打算從我的領地……過境?”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打算先去鹿特斯塔德一趟。如你所見,我的騎兵兵力龐大,僅靠船運不能直接運走。而且我的一萬名步兵都要坐船,另有大量的繳獲品也要帶走。如何?是否歡迎我過境?”威脅就藏在話語里,博杜安先是不得不信留里克真有一萬大軍,就算有水分,有五千士兵水路行動也可能。
龐大船隊必定沿海行動,只要他們有意,隨時都能在安特衛普港登陸。
博杜安趕緊賠上笑臉,他明明比留里克年長一代人,現在諂媚得好似孫子。他坐在馬鞍上躬身,笑嘻嘻地指著城門:“里爾的大門為您敞開。”
“很好。”留里克點點頭:“我承諾不危害你的領地,如果我的士兵有手腳不干凈的情況,你若遭遇損失請立刻告訴我,我會處罰犯罪的士兵。”
博杜安豈敢舉報?他只好繼續賣著笑臉,稱頌羅斯王的公正。
正當他求著這位貴客和龐大軍隊趕緊離開,留里克反而不著急了,他話鋒一轉,干脆就在橋頭堡閑談自己一路走來的見聞,突然又說到關鍵一事:“我們途徑亞眠,聽當地教士說,你在過境時把當地居民全部擄走了。可有此事?”
狡猾的博杜安立刻命令留里克的意圖,他支支吾吾只好承認:“確有其事。”然后立刻狡辯:“當地人都嚇壞了,他們請求我的庇護,所有我就帶著他們離開。”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