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眼睛。讓我看看你!看看你的臉。”
伊明加德本是側過臉的,她不得不應了羅斯王的要求,然后楚楚可憐地凝視那一雙湛藍雙眸:“你……羅斯國王?留里克?”
“是我。”
“你?你想對我做什么?”說著,她的右手已經輕輕扶著石窗臺了。
“沒什么?只是來看看你。你在法蘭克也是一位名人,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跡,沒想到高貴的你只是住在這簡陋石室了,帝國公主竟淪落于此。”
聽著像是數落公主,其實是留里克暗諷吉爾伯特冒失愚蠢又不懂生活。但他咄咄逼人的態度好似要對公主有所圖謀,本該竭力反對的吉爾伯特卻迫于壓力,干脆站在原地什么都沒做。吉爾伯特其實也不敢輕舉妄動,四名羅斯壯漢站在身旁,論及打斗自己毫無勝算。
伊明加德的眼角注意到丈夫那愚蠢模樣,真是與一年前判若兩人,真就是戰敗的狼成了狗?還是被羅斯王給馴服了?
雖然自己與丈夫的結合不夠體面,她也希望丈夫像是野獸而不是一條溫順的狗。大失所望的伊明加德反而挺身而出,她抬起頭眼神里難得帶著兇光,“羅斯王留里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應該離我如此之近。你在冒犯。”
“是嗎?我偏不。”罷了,留里克又故意進一步。
“難道你就不怕……”說時遲那時快,伊明加德突然抬手抓向留里克的腰帶,分明就是要抽出短刃打算行刺。
留里克布袍之下是藏有板甲衣和鎖子甲,未經訓練的女流之輩拿著匕首亂刺,能傷及分毫才有鬼。
但留里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吃痛的伊明加德堅持忍耐,嘴巴也不干不凈:“你是魔鬼!你殺死了無數人,你下賤的靈魂會在地獄里天天被火烤。你竟敢殺死我的妹妹,我要殺了你!”罷了又是一些法蘭克語獨有的臟話,可見公主真是急眼了。
留里克聽不懂一些俚語,僅從公主暴躁的表現可以感受到她的憤怒。瞧瞧,公主的臉都憋紅了。
他就抓著女人的胳膊任由其發泄一番,等自己把自己折騰累了,才不慌不忙解釋一個關鍵問題:“我就知道你會問及吉斯拉。難道你丈夫沒有告訴你,你的妹妹活得好好的?”
“謊言!”
“不是謊言。吉斯拉現在就在烏得勒支,她已經換了身份,現在是哥德堡伯爵夫人呢。她的生活非常美好,那種美好是你想象不到的。究竟是誰在杜撰她被殺的謊言?你的妹妹現在可是軍事貴族,三千諾曼戰士聽從她的指揮。”
短時間接受的信息量巨大,且每一條都在挑戰伊明加德的認知。她不知道什么哥德堡伯爵,也不理解一個女人如何做將軍。
努力調整一下思緒,伊明加德顫抖著雙眼緩緩問道:“她……真的活著?”
“千真萬確。早就知道你們姐妹情深。吉斯拉告訴我,當你的父親知曉你的事情,之后就把吉斯拉當做隆重金絲雀鎖了起來。她其實是向往自由的孩子,所以我就賞她自由。貴族的高貴不可被玷污,如果你聽到某些污蔑羅斯國王的說法,那些才是謊言。”
“她……她果然活著?”女人的雙眸已經泛著淚珠了。
留里克這才松開手,他后退一步,昂起胸膛:“討伐巴黎的戰爭已經結束,查理王子已經稱王,你的父親已經不再是法蘭克國王。本來我是直接去烏得勒支的,中途出了一些麻煩事所以轉到來那慕爾。伊明加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