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戰士拍馬就走了。
本以為真是一座廢城,看來艾伯哈特還是在乎亞琛的,只是此人據說有守衛亞琛的職責,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成了這個樣子,那個男人并未履行自身責任。
仔細想想也許艾伯哈特是這個態度,亞琛是“皇帝”洛泰爾的城市,當他還是忠臣時自然可以守衛城市,現在即已選擇背叛就沒有義務了。加之亞琛已是廢城,戰爭中損失慘重的于利希高伯國自身處境艱難,艾伯哈特哪里有精力處理亞琛的爛攤子。
留里克做了一番安排,各個騎兵隊完全控制城市,鑒于周圍沒有敵人,所有戰士自可洗劫每一座房屋,至于能發現多少寶物,一來憑本事二來憑運氣,所有繳獲都是自己的。
戰士們搖身一變成為探險者和尋寶隊,馬匹統一放在城市廣場,他們結伴行動沖向民房,而大部分人則是沖進了利益藏有最多寶物的王宮。他們早就獲悉當年的藍狐掠奪極多,萬一當年第一、七旗隊的兄弟們有遺漏呢?他們渴望撿漏。
留里克命令貝雅希爾穿上盛裝,照例也要帶著襁褓中的小兒子梅斯塔夫。
寵妾換好斯拉夫風格花布長坡,又帶上素布披肩,她竭力打扮得干練,腳踩長筒靴腰旋佩劍,一副女戰士的瀟灑風采,就是懷抱孩子有一點違和。
競選的三十多名戰士人高馬大,還特意帶上兩把砍伐大樹的長柄森林斧。留里克想到圣墓大門上鎖的可能性,大不了破門處置算了。
最后,留里克特別準備了一個空蕩蕩的木箱,它原本是用于放雜物的,接下來自然是用于安置特殊貨物。
有關查理曼的故事流傳得很廣,甚至傳到了一些過于遙遠的地方。
貝雅希爾抱著完全清醒的兒子,站在留里克身邊呢喃道:“果然,你打算把石棺掀開?”
“本來此事不在計劃內。我們已經在亞琛,這里完全荒廢,看來……我們得給查理曼挪一個新的安息場所了。”
“我早就知道這個人。他曾擊敗了阿瓦爾人,如果當初是我們面對他……也一定會戰敗吧。”
“我們?你是說佩切涅格?”
“對。”
“面對全勝時期的查理曼,羅斯也要有苦戰要打。”留里克聳聳肩:“可惜他的后裔一個賽一個的愚蠢,否則也不會給羅斯擴張的機會。走吧!”他拍拍愛妾的肩膀,“我們去見見世面。希望你不要對一堆骨頭畏懼。”
“算了吧。”貝雅希爾撅起小嘴:“我可是戰士。只可惜,以我女人的身份難以成為你可用的大將。”她其實話里有話,所謂自己身體徹底恢復,孩子也滿歲斷奶,就怕國王命令自己再生育第三個孩子,作為寵妾的自己可沒有拒絕的權力。
“你已經很好了。等到明年春季,梅斯塔夫也滿一周歲。到了那個時候我許可你上馬再戰,但愿你的身體還能經受住騎馬顛簸。”
就這樣,留里克帶著精干部下氣勢洶洶走向亞琛的圣母大教堂。
一批戰士站在門口守衛,他帶領肩扛長柄斧的戰士不費力氣就闖入教堂的宣禮庭。
厚重大門被輕易推開,因為抖落了灰塵,先進入的戰士一陣咳嗽。他們本以為會遇到活人,看到的卻是散亂的物件殘骸,以及一些被灰塵覆蓋的骸骨——可見兩年多的時間此地都無人光顧。
大教堂空曠而安靜,宣禮堂里的圣母雕塑滿是灰塵,墻角處滿是蜘蛛網,皮靴踩在石地板都能落下淺淺腳印,它恍若墓穴。
圣母堂的一角就是帕拉丁小教堂,小教堂內部據說有一面金色大門,里面就是圣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