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羅斯的戰利品,孩子你在想些什么?”一只睿智的大手狠狠拍在斯諾列瓦的肩頭,“你是我的第一繼承者,你要聰明起來。這些錢看似很多,但是你只要忠誠于羅斯公爵,這些錢又算什么?”
斯諾列瓦一瞬間不理解,他不知道最大的財富實則是掌控權勢。古爾德這大半輩子縱橫整片海域,就悟出了攀附強權以使得自己安全的積累財富的理念。
然而古爾德還是低估了維斯比居民的財富。
各船全在打撈,大家的收獲各有不同。
跳入水里的水手陸續上船,裹著毯子啃食魚干,看著錢箱嘿嘿傻笑。古爾德第一時間下令給予水手一點錢財所謂臨時性的獎勵。他還說了一番好話:“你們幫羅斯公爵撈到大量戰利品,日后公爵會給與你們大量的賞賜。更多的錢、更多的女人,你們都會得到器重。”
一共有五十三個箱子被打撈,里面盡是金銀和珠寶,僅僅的銀幣粗略的估計就超過了五千磅!非常值錢的金幣也有約莫一百磅的程度。而價值連城的琥珀原石,一定可以堆滿整個皮箱。
留里克有些失算了,他錯誤低估了維斯比人的財富。
維斯比這一定居點從最初的北日耳曼人從歐洲大陸北上擴張的殖民漁村,變成現在的海域中部地區的貿易集市,時間可是超過了233年。當地人與北方斯韋阿蘭貿易,與南方的丹麥,甚至是波美拉尼亞人貿易,來自舊羅馬世界的大量金銀流入哥特蘭島,加之島民酷愛埋銀的習慣,聚斂很多財富再正常不過。
一個老牌家族埋藏一千磅銀子是正常的,正如現在糾結萬分的大商人哈拉爾的哈羅雷夫家族,他們掌控的銀子可是多達一千五百磅。奈何,二百名招募的丹麥傭兵,以及一些盡心盡力的家奴,一朝之間便灰飛煙滅。
現在就是把上年紀的烤麥餅的廚娘也武裝起來,整個家族僅能維系起一支區區八十人的力量。甚至是負責保護亞絲拉琪的二十名女戰士,她們本該更多起到儀仗的作用,現在都變得極為重要。
海上的羅斯船只發了大財,古爾德自知立下巨大的功勛,他無意有任何的貪墨,恰恰是將其盡數奉上,留里克那孩子必會給予家族更大的賞賜。甚至,古爾德透過這一戰已經開始幻想更大的可能性。
難道龐大強盛的法蘭克人從一開始就是龐然大物嗎?他們也必然有一個渺小的存在,那些簇擁早期國王的人們,他們的家族后裔紛紛成了封疆大吏。
羅斯人正在復刻法蘭克人的成功,那么在這條成功之路上,公爵最欠缺的就是大量的錢財。
維斯比保有的財富可是達到了一萬磅白銀的規模!歐洲中世紀鬧過的銀荒問題,一定的程度便是被維京時代的海盜、商人以保險起見,將貿易、掠奪所得的銀子埋起來。這便是千年之后瑞典考古者挖掘墓葬,時常一個銀窖能挖出十萬枚銀幣的原因。而十萬枚銀幣,幾乎就有標準的一千羅馬磅。
哈拉爾放棄了任何的逃跑計劃,而維斯比港口里一眾觀望的人,他們徹底死了心。
有的人開始到處尋找食物,甚至是強行切割死尸,帶著奇奇怪怪的食物向島嶼的南方冒險撤離。
他們拖拉著疲憊的步子進入島中的松樹林,有的試圖走向南方的港口找尋逃離的機會,有的則是直奔南方土丘的奧丁神廟。
至少那些在維斯比崇拜弗雷的祭司們全都跑了,因為奧丁明顯站在羅斯人那一邊。戰爭之神奧丁要給予維斯比毀滅,羅斯人從多個方向襲來,祭司們前往奧丁祭壇,希冀神的怒氣不要再蔓延了。
然而這場戰爭與神無關!
哈拉爾非常的現實,這不,就在全新的一天,他穿上戰士的衣裝,帶著打扮得極為漂亮得、頭戴銀冠的女兒亞絲拉琪,以及少量的護衛,前往土丘找尋羅斯人的營地。他當然還帶了一點見面禮,即一百磅的銀幣,以此向羅斯人表達自己與那些主戰的家伙不一樣,是有著和平愿景的。
這一隊二十人出發了,事到如今哈拉爾發覺僅僅一天的功夫,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消失得無影無蹤。
復雜的街巷里仍舊躺著一些灰白的尸體,非常荒謬的是,他看到了一些綿羊逃離了圈舍,居然在悠閑啃草。
再看看昔日熱熱鬧鬧的維斯比吧!整個世界安靜得令人恐懼。
亞絲拉琪,她俊俏的面容滿是拘謹,她飄逸的長發配以一身同樣飄逸的素袍、加上衣服頭飾點綴的銀子、寶石,整個人正如她的名字,真像是阿斯加德的仙女。
她是哈拉爾的掌上明珠,固然是每個女人到了十二歲,其父母就該考慮將她許配人家。哈拉爾遵從女兒的意思,可不想把仙女許配給同行商人。
那么,把她許配給征服者就合適了?
父女二人一路無語,當他們登上土丘之頂時,便立刻被奉命駐守警戒的羅斯戰士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