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不僅如此,又從北方邊境愛丁堡逃向南方的人,聲稱愛丁堡竟被航海的蠻族摧毀,而皮克特王國的另一群野蠻人,隨機便開始了嘗試入侵。
國王君臨班堡,身為表弟的伯爵阿爾伯特立刻讓出自己的宅邸。
奈何此晴天霹靂的兩個恐怖消息簡直是劈碎國王的頭顱。
他在暴怒中簡直沒有思考,就面對著在場的所有軍官,乃至是下級的百夫長們憤慨連連。
“幾十年前,也是海上的野蠻人襲擊了修道院,我們將之重建如今仍被襲擊!恐怕也是這群人襲擊了愛丁堡,我們的守軍居然也戰敗了。他們難道是魔鬼嗎?我們的長勝之軍是否因為和平的日子過久了,男人都成了廢物?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廢物!我們的圣地竟被野蠻人占領,城市被他們破壞!至少一千個戰士死了,他們仍在勝利!”
所有軍官勾著頭,哪怕是那些跟隨國王一路的人,也不敢直言反對。
伯爵阿爾伯特繃著身子直言:“國王,那些敵人……很強。他們至少有一千人,每個人都很善戰,他們還有一些特別的武器,我們……”
“閉嘴!都是借口。是戰士們的信仰不夠虔誠,你以為我是傻子?軍營里多少男人在和被豢養的女人廝混?壯漢變成了傻瓜,他們只知道享受,覺得我們和鄰國簽訂了盟約就沒有戰事了。你們都不要找借口,都給我振作起來!”
過分的貶低自己的手下這是愚蠢的,國王埃恩雷德需要這群人意識到自己遭到了敵人的羞辱,必須用死戰來挽回榮譽。
伯爵阿爾伯特繼續直言:“逃回來的戰士,尤其是一個百夫長說了一些非常詳細的情況。”
“什么?還有逃回來的懦夫?”
“正是。”
“為何沒有絞死?”國王拍案大怒,鷹一般的眼神瞪著自己的伯爵表弟。
“這……。百夫長被我收押在牢房,需要你的裁決。”
“好吧!好吧……”國王的英姿稍稍向后依靠,幾乎以下巴平視在場的人們。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問表弟:“除了那個百夫長,其余逃回來的士兵呢?”
“現在都編在我的軍隊里。”
“那可不行。兄弟,讓這些懦夫滲入軍隊,對我們可不是好事。”
伯爵吃了一驚:“難道,那些士兵也要絞死?恕我直言,他們只是卑微的人。如果軍官不逃,他們也不敢逃跑。”
“不不不,此事我們該按照法蘭克人的做法。你知道的,我在法蘭克有一些見聞,我甚至見過查理曼本人。法蘭克有一支強悍的軍隊,我以為他們的強悍就在于治軍的嚴明。如何才能嚴明?將軍隊里的懦夫殺死,震懾其他人,所有士兵都應該知道,逃跑者會被殺死,而奮戰者會得到賞賜。”
雖然這套賞罰手段非常簡單干脆,面臨具體的情況真正能做到嗎?
身為國王的埃恩雷德自視甚高,至少在諾森布里亞國內是這樣。
他堅信法蘭克軍隊是強悍的,奈何查理曼的軍隊在其忙于內斗的子嗣手里越來越頹廢。他更是不知道,法蘭克的“德意志人”路易,其麾下有一支數百人的“金發傭兵”,其頭目正是在826年被驅逐了的前任丹麥盟主哈拉爾克拉克。
曾經叱咤風云的法蘭克軍隊已經衰朽,甚至連埃恩雷德本人也快要進入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