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純的為羅斯人打仗,誰不擔心自己會被當做消耗品率先被未知的敵人殺死?
倘若自己的指揮者是那個耶夫洛,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蘇歐米人的日子總是單調而質樸的,他們覺得漂泊到瓦良格人社會二十年的耶夫洛仍是自己的族人,基于這方面的關系,給羅斯軍隊當仆從算是一個選擇。
因為蘇歐米人的社會里不乏一些膽大的青年,既然一個耶夫洛能混得風生水起,能與年輕的羅斯首領一道開懷暢飲,為何自己就不行?
次日,萬事俱備。
狹長的湖泊上,一支羅斯船隊整裝待發!
龍頭戰船拱衛著墨丘利號,在船隊身后又有一支蘇歐米人構成的獨木舟大軍。
雙方的軍事沖突已經消弭,此次蘇歐米人緊跟羅斯人,就是要到河流入海口興建一座不遜于湖心島貿易集市的新城市赫爾敏基。按照蘇歐米人的理解,那就是他們的“寶石城”。
留里克站在最高的船艉甲板,他隨意眺望,瞧瞧那些長船,除了自己的戰士們,船只中心亦是坐著大量的女人。
五百個蘇歐米少女都在這里,她們即將離開故鄉,換位思考一番,留里克突然有一點傷感。
但對于羅斯人,此行就是勝利大凱旋。
回到羅斯堡必然是六月了,誰能想到自二月底冰海凍結之際科文人發來戰爭警報,三個多月的持續戰爭,東方之地業已征服,并以羅斯治下的芬蘭之姿態存在。
長時間作戰的人們希望回到羅斯堡好好休整一番,可休整注定是奢侈的。
大家都知道他們就算盡量早地回去也不會修養多久,只因公爵大人已經下達了命令。
君主的命令是不會輕易調整的,命令幾乎就是絕對的!針對富裕不列顛的征討,以及途中必然在丹麥人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之事,都是羅斯人必須要做的。
墨丘利的船艙里塞滿了皮革,許多長船上除了安置女人,仆從的蘇歐米傭兵,也安放少量皮貨。
這場迫于形勢擴大化的遠征羅斯人的物質收獲頗豐,只是一批兄弟押運著大量俘虜繳獲緩速北上中,他們應該能安全地走回科文斯塔德吧
見得萬事俱備,墨丘利號的桅桿飄揚起羅斯的旗幟。
有人吹響牛角號,整個船隊開始運動。
兩條長船多達一百二十支大槳劃水,牽引著滿載皮革的墨丘利號前進。
一艘又一艘龍頭戰船同時劃槳,驚人的場面深深震懾住后方的蘇歐米人,他們戰戰兢兢尾隨羅斯人,很快竟發現自己的航速仍不及他們。
此行可有向導?向導就是烏科本人。
很多蘇歐米漁夫懂得通向南方大海之路,只因那里存在一些村莊,當地人也屬于蘇歐米部族聯盟的犯愁內,他們經營著煮海水熬鹽的工作,再把粗鹽販運到湖群里換取牲畜和皮革。
可以說留里克希望開辟的商業航道本就為蘇歐米利用了許久,船隊實在航行于蘇歐米人非常熟悉的航線。
漸漸的,空氣中飄蕩起奇異的氣味,它帶有一絲咸味。
留里克精神亢奮,所有的羅斯人都意識到那是海洋的氣息!
“前面就是大海了。”烏科不厭其煩地指路,事到如今也確實不再需要一個明確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