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痛苦呻吟,又見有箭矢向自己砸來,多虧了掉落的盾牌讓他免于被擊中。
他側目看到騎兵隊已經毀滅,那個勇敢的騎兵隊長恐怕以身殉國。
最后這個倒霉的伯爵在尖叫中被幾名沖鋒途中戰馬死亡的騎兵戰士拉出來,奈何這暴力的拉動,讓他獲悉了自己的小腿竟在剛剛的墜落中斷裂。
加弗雷德捂住自己變形的小腿哀嚎,又命令束手無策的無馬的騎兵,“快!我命令你們把我抬到后方。”
可是,就算他們戰馬死了,他們仍是騎兵,是忠誠于國王本人的騎兵。
幾個男人互相看看,拎著自己的鐵劍化身步兵,與已經沖上來的大部隊一起,繼續向敵人沖擊。
十多名受傷的羅斯戰士被拉到后方,沖擊未造成任何羅斯人戰死,至少現在如此。
剛剛那一下子可是嚇到了很多戰士,然接下來的廝殺,羅斯軍毫無畏懼。
戰局突然又變成留里克最喜歡的模樣。
全部的扭力彈弓對著沖擊的敵人亂打一通,這一刻無論是王國戰士還是農夫,無論高低貴賤,在彈丸打擊下皆是中著立斃。
鑄鐵彈丸、卵石塊、標槍、箭和弩箭,各種遠程武器披頭蓋臉砸過來。
那些被強制征兵來打仗的農夫如何見識這種陣仗?
他們幾乎都是羅伊迪斯伯爵領附近村莊的農夫,彼此多半互相認識。
親朋就在自己身邊被奇怪的武器砸的頭破血流倒地斃命,甚至是血濺在自己身上,他們捂著腦袋尖叫,接著自發地放慢速度。
軍隊的攻擊陣營脫節了,人數最多的武裝農夫都在想方設法抵擋箭矢,亦或是試圖幫助受傷的朋友。奈何他們的簡易木盾擋得住一般箭矢,擋不住鑄鐵彈丸啊!
六百多名王國士兵終于沖到羅斯軍陣面前,沖破了這染血的沖鋒之路。
完全是因為約克的災難讓他們的憤怒壓過了自己的恐懼,這才有與維京人正面砍殺的機會。
但是,噩夢才剛剛開始。
剛剛接戰,混亂沖鋒的王國士兵就遭遇軍陣嚴整的羅斯軍第一旗隊的迎頭痛擊。
第一排的羅斯戰士紛紛半弓著身子,以大圓盾抵著整個軀干,帶有護鼻的鐵皮盔護住整個腦袋,戰士僅僅露出一雙充滿殺氣的眼。
總的來說,羅斯人最傳統的戰術和其他維京人如出一轍。他們的盾墻更多是防御,是誘使敵人向自己主動進攻,盾墻如磐石般巋然不動,戰士們扼守盾墻將任何接近者斬殺。
那些接受留里克訓練的年輕戰士還是一大群孩崽子,只有當那些人長得足夠高達強壯,羅斯人才會演進成更加機動的步兵戰術。
即便是巋然不動的盾墻,也比諾森布里亞人如流氓惡斗般的舉劍亂沖更為聰明。
此戰局是所有羅斯人最喜歡看到的,自己的敵人繼續墮落成了一群只會橫沖直撞的野豬。
鋼劍從盾牌縫隙伸出,瘋狂向前戳刺。
后方持戰戟的戰士,矛頭下的斧頭從天而降,如同鑿罐頭,給王國士兵以立體打擊。
如果諾森布里亞戰士足夠強力,如何要時而尊麥西亞為“大哥”,或是尊韋塞克斯王為神圣大王?
再以阿里克的視角,他只是覺得這些人比東方之地的芬蘭還要差勁。
至少那些芬蘭人還會放箭,這群諾森布里亞的家伙只會亂沖。
“哈哈,現在芬蘭人是我們的仆從戰士。”
自然是有羅斯戰士在新的戰斗中受傷,他們多是皮外傷,血流不止的戰士被拉到后方接受突擊包扎治療,新的戰士補充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