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邊喘著粗氣說話,言語頗為嚴肅:“你……很有想法。你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想早點做母親,然后帶著孩子報復你父親的王國。你真是個……一個卑鄙的女人,居然真的殺了自己的父親,雖然那個男人是個戰敗的惡棍。我要好好教訓你!”
這也算教訓?王女瑪麗的腦子越來越混亂,她實際舒服極了,嘴巴也缺了把門了。
“什么王女?我是下賤的女人……我是偷情的產物,所以威格拉夫恨我。可是丑聞若是傳出去,麥西亞顏面掃地……”
她本有意繼續訴苦,留里克直接停下來。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一下子僵直了。留里克,甚至感覺到這女人強烈的惶恐。
“你?竟不是真的王女?”
“啊!我……”
“說!”留里克把臉湊了過去,一只手也卡出其脖子慢慢掐緊:“別人知道此事嗎?”
“沒……沒有。饒命!饒了我……”
“諾森布里亞的埃恩雷德知道嗎?別的貴族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此事是,是威格拉夫臨死前告訴我的。所以……我殺了他。原來我……遭遇的一切都是這個原因,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留里克甩干凈手上的淚水。
一頭壯牛繼續起無謂勞累的犁地。
也許這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不過它必須是假的!
留里克的力度更強了,他繼續叫嚷著拉丁語:“都是威格拉夫的陰謀,他在逼你殺了他,然后讓你內疚。你就是麥西亞的王女,明年你就能生下麥西亞的真正國王。等回到羅斯后,你乖乖聽我命令做事,不要做任何愚蠢之事。否則,我真的會相信你的描述。”
王女瑪麗不敢有任何忤逆,她急忙說自己會言聽計從。不過恰是剛剛的那份愚蠢的自白,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是啊,她自己都不能確定威格拉夫的話是真是假,唯一可信的是現在自己沒有淪落為奴隸已經是萬幸,還能再奢望什么呢。
本被暈船折騰的王女瑪麗這才休息沒幾天,又被留里克教訓得走路腿酸。這也算是對一個亡國貴族下馬威,讓她明白現在還能吃到足夠食物的日子實際是征服者的施舍。
留里克嘴上不說,自瑪麗自曝之后再看她的眼神確實變得有些奇怪。曾經他還是心懷同情的,現如今,瑪麗的確僅僅是一個可利用的優秀工具。或者說,是一個揮之即來讓干嘛干嘛的近乎仆人的存在。
新的一天,新的移民行動又開始了。
巴爾默克的祭司們在岸邊做了一場儀式,向海神獻祭了一批漁獲,就帶著欣喜登上了巴爾默克號帆船。
留里克無需磨蹭,帶著自己的隨從們快速登上阿芙洛拉號,見得劃著長船的移民大隊開始行動,他也下令乘著強勁的北風揚帆。
隨著有人吼了一聲“起錨”,最后的艱苦遠航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