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怎么可能。”
小科努松的確沒有說謊,畢竟奧托和留里克是分頭行動,雙方行動前甚至沒有明確聯絡,以至于當諾夫哥羅德地方發生反叛之際,留里克也才準備帶著大軍奔赴新羅斯堡。
這里面存在微妙的時間差,好在差距并不極端。
小科努松的主動請纓之姿讓奧托感動,甚至此人所言很有建設性意義。
根據現有的情報奧托能確定兩件事:第一,松針莊園的弒父僭越者瓦季姆只能很好的控制其莊園的民眾。第二,大部分其他莊園對戰爭的態度非常曖昧。
那么誰是主要敵人?自然還是這個松針莊園。
如果派遣一支小規模隊伍發動突襲,直接對瓦季姆斬首,是否就能快速滌蕩掉本地的反意?
一定不會如此,恐怕應該將整個松針莊園連根拔起,徹底拔掉這一反叛的禍根,整個諾夫哥羅德才能真的順從。
奧托覺得自己老了,近些年來也喪失了不少奮進的勇氣,他愈發喜歡穩抓穩打,尤其是針對戰爭,奧托實則有一個自卑的心理,他覺得自己從沒有能力很好地統帥太多的軍隊打大規模戰爭。
顯然,只有留里克具備統帥一萬人規模軍隊戰斗的能力。
雖說小科努松被禁止帶著幾百個兄弟施行偷襲,針對敵人的偵查工作還是要有的。
瓦季姆可是揚言集結了一萬名戰士,無論里面是否有水分,羅斯過去參與的戰役都不曾一場戰役面對萬名敵人。奧托心態很好,即便會有人罵自己老邁得成了一介縮頭烏龜,那就這樣吧。
另一方面,礙于帶了大量的軍隊、隨軍非戰斗人員和大量的物資給養,留里克的艦隊航行速度實在不快。
留里克從一開始就考慮到了這一情況,可迫于實際情況,還是在計劃時間后的一天,也就是六月的第一天抵達新羅斯堡。
在那之前,艦隊順道逼近戈格蘭島、喀瑯施塔得島瞧一瞧。甚至一艘風帆驅逐艦承擔了一項特別的任務,便是登陸戈格蘭島后,就地搜集一批風化雨侵的拳頭大的花崗巖石塊,以作為投石機的石彈。
芬蘭灣里的三個較大島嶼對于羅斯艦隊是極佳的參照物。
航行途中,耶夫洛奉命帶著一撮戰士,乘著風帆驅逐艦脫離隊伍。他們的目標正是赫爾敏基(赫爾辛基)城,繼而逆著河流進入芬蘭蘇歐米人于內陸湖區的核心生活區庫帕博卡,向當地的最高貴族宣布羅斯公爵的命令。
或者說,耶夫洛夫婦是以芬蘭伯爵的身份前往庫帕博卡,尤其是他們襁褓中的兒子薩圖利,這個孩子就是真正的芬蘭伯爵。
留里克早就給了耶夫洛很大裁量權,身為被冊封的貴族,耶夫洛有權在整個芬蘭地區征召愿意為羅斯打仗的蘇歐米人、塔瓦斯提亞人組織起芬蘭仆從軍。這支仆從軍兵力不限,但武器、食物、交通工具等都得自費。仆從軍將在戰爭中撈到好處,每個戰士可以憑本事去撈取戰利品。
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諾夫哥羅德出了大事。
留里克計劃就是在涅瓦河口的近海平地作為優秀的大軍集結地,之后休整大軍、派遣斥候搜查情報,意欲找尋卡累利阿人的統治核心,一擊將之摧垮并尋求與敵的決戰,完成最終征服。
這一時代的戰爭模式大堤如此,對于歐洲諸多的部落集團,只要摧毀類似于都城性質的核心,整個政治實體也就快速走向毀滅。
龐大羅斯艦隊的抵達并未讓新羅斯堡的民眾很意外。當留里克的部下紛紛下船,戰士們驚訝于這座大城市的高大圍墻和肅穆的塔樓,也紛紛訝異于圍觀民眾那繃起的一張張嚴肅的臉。
船舷處卡洛塔眉頭緊鎖,她拍打著留里克:“很奇怪,氣氛有些壓抑,這里的人似乎不歡迎我們嗎?”
“怎么可能。”留里克尷尬地苦笑,“也許,會有一點。我們來的人太多了,也許他們擔心我們的大胃口把本地的野兔也吃得干干凈凈。”
女孩繃不住噗呲笑笑,但場面的嚴肅是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