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度達到約莫三百米的凸弧陣列出現了,這是堅實的進攻陣型,凸弧也很好地分散了敵人的沖擊。
兩翼爆發出驚人的碰撞,被同伴裹挾狂喜的進攻者們,尤其是前排的那些人明知羅斯人已經構筑起盾墻,他們已經無法停下腳步。停下就是被后續的同伴踩踏而死,沖鋒只怕也是兇多吉少。
到處是兇猛撞擊,盾墻的一些部位略有松動。
阿里克咬著牙待在第一線,他右手持劍,剛剛經歷過沖撞的震蕩,鋼劍順著盾牌的縫隙就奮力捅了出去,瞬間,鮮紅的熱血順著鋼劍放血槽流入盾墻之內。
“殺!殺死一切!去飲敵人的血,就像喝最烈的酒!”
也許阿里克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或者說什么都已經沒有意義。
他貴為旗隊長在此血戰之際,已經實質上無法指揮整個旗隊。
兩翼碰撞的一瞬間,一大批沖鋒的松針莊園戰士被劍戳殺。
當然,羅斯軍的傷亡也由此發生,只因不少人脖子缺乏防護,開始有松針莊園軍的寬刃矛頭劃傷羅斯人的脖子。
到處都是噴涌的熱血,戰場上彌漫著濃郁的鐵銹味和汗臭味。
喊殺聲不絕于耳,天空中又是不禁的嗖嗖聲。
當松針莊園戰士燃起狂暴的勇氣,就算首領瓦季姆受傷退居后方,戰士們仍舊發起勢不可擋的沖鋒,即便知道那可能是死亡。
數以百計的人極短時間里就被羅斯軍殺死,只要他們仍在沖鋒,死亡就不會停止。
無甲之人被輕易戳死砍殺,少數幸運兒終于能與羅斯人零距離作戰,終究死于寡不敵眾。
松針莊園軍繼續向兩翼迂回,而羅斯軍也在故意收縮陣型。
難道留里克能站在上帝視角觀察整個戰場局面,能夠洞察敵人在試圖迂回攻擊破陣?
不!
簡單的原因是,死在梅德韋特的斯拉夫旗隊長矛墻下的敵人至少已經是四百人。
事實就是如此,因為留里克和奧托都已經走在滿是戰死者尸體的戰場,羅斯軍主體正在嵌入進敵陣!
短兵相接不過十分鐘,松針莊園已經戰死了多達一千人,而羅斯軍的陣亡人數目前只手可數。
雙方的兵力天平已經發生了重大改變,登陸的羅斯軍仍是兩千四百人之勢,松針莊園和合計六個到場的盟友軍,六千余武裝者僅剩下了不到四千人。
雙方均在尸體成片倒伏的村外戰場鏖戰,留里克本來覺得自己的軍陣會約束成一個穩固的環形,從而依靠中心開花取得決勝。奈何敵人的士氣終究還是崩潰了!
是的,松針莊園再也無力沖鋒,面對咄咄逼人的羅斯軍陣,他們在退縮,而來自頭頂的箭矢打擊一直在制造著傷亡。
空白的頭腦稍稍恢復了理智,活著的男女戰士均在后退。
公平的說,松針莊園軍的士氣并沒有徹底瓦解,當武裝者們看到一支浩蕩大軍就剩下肉眼可見的一小撮人時,絕望作用于身,決死沖鋒還有意義?
短兵相接二十分鐘,羅斯軍已經犯不著再構筑環形防線搞什么中心開花,因為攻守之勢異也。
雙方又陷入到詭異的對峙中,阿里克和海拉菲德都完成了盾墻調整,受傷的伙計退到最后,陣亡的兄弟先拉到后方,盾墻先是變得與中軍的長矛陣平齊,接著如同螃蟹的兩只大鉗子,開始了所謂的鉗形攻勢。
松針莊園的有效抵抗著已經銳減到了兩千人,就是因為他們太過于勇敢,或者說是魯莽,自湖上襲擊開始到現在,大地之上已經倒斃了四千多具尸體。
“留里克,可以下令全面進攻了。”奧托木著臉眼眸深邃似乎洞察了一切,他的要求留里克完全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