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羅斯公爵就在老博魯德涅的家里,我和托利將晚到一會兒。”
“也好。我到時要看看我女婿干的好事。”
里古斯被攙扶著走進被摧毀的松針莊園,短暫的路程他又看到多輛手推車拉著尸體奔向有待封土的墳冢,凡見此慘狀他皆是閉眼,也由此,他對于莊園內部的景象已經沒有什么奢望。
果不其然,一些房舍已經塌方,整個莊園有明顯的劫掠破壞痕跡。
大量戴著經典瓦良格人頭盔的羅斯軍戰士持械亂走,或是幾人聚在一起笑嘻嘻地聊天。
真是荒謬!這里明明死了很多人,他們居然還有膽子笑得出來?
他們,就不怕死者的幽靈嗎?
里古斯這輩子都不曾見過多少尸體,他只主持過自己白樹莊園的葬禮,此生至今都沒離開沃爾霍夫河去下游的拉多加湖。
他從未參與過雙方投入兵力過萬人的大戰,自然也沒見過橫尸遍野的慘狀,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他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甚至松針莊園遺留下來的房舍都得拆除掉,讓個晦氣的地方至此徹底消失。
里古斯倒是有更為重要的事,他終于抵達了被占領的博魯德涅宅邸,這些被為圍墻包裹的建筑已經是留里克的指揮中樞,亦是天然的開大會之處。
這不,剛剛進入圍墻,他就看到了留里克本人,還有自己可愛的女兒。
斯維特蘭娜,這少女打扮得像是一個干練的瓦良格女戰士。不!她就是一個戰士,恐怕她還殺死了敵人。看看她,居然坐在簡易木凳上耐心打磨著一支箭簇。
“爸爸!你居然來了!”女孩猛地站起,欣慰迎上來。
“我是奉命而來。”說罷,他的眼神便甩向留里克。
寶劍入鞘,留里克昂著胸膛緩速走來:“看來我派出去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你來了,進屋坐坐吧。”
“好!好……”
里古斯好好打量著這位年少的戰爭狂人,有了此次平叛大戰,他對女婿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本是親眼目睹了這位英俊少年英姿后贊不絕口,而今更多的是恐懼。只要這小子一聲令下,一支被鐵武裝起來的大軍就會沖殺上去,整個世界沒有敵手。
如果,白樹莊園做得不周,這小子也會翻臉不認人吧。
里古斯不得不多想一些,他對奧托是敬畏,現在對留里克不僅是敬畏,恐懼已經占了多數。
他繼續拄拐進入內堂,迎面便是香氣撲來。不,這氣息里還夾雜著酒香味。
奧托就側臥在內堂的木地板上,今日卸下戰袍隨性地臥坐,白胡須耷拉到前胸,整個人不知喝了多少酒,紅潤的臉龐連老年斑都看不到了。奧托看似就這樣隨行的側臥,這樣的姿態反而讓里古斯更加敬畏,只因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時刻散發著殺氣。
“你先來了,正好有些事當通知你。”留里克已經盤腿而坐,一番發言立刻引來里古斯目光。
“好啊,任何的命令我一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