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夫洛聳聳肩:“你也知道,我還是個孩子就被丹麥人擄走。我是蘇歐米人,可是……也罷……”
雖然耶夫洛不識維普斯人,后者可是知曉蘇歐米人的大名。
蘇歐米人不服卡累利阿,雙方素有爭斗。卡爾泰奈卡主動詢問一番,耶夫洛旋即以古芬蘭語回應之。維普斯人與蘇歐米人沒有交流,既然卡累利阿人是雙方共有的敵人,雙方便有了合作的前提條件。
耶夫洛毫不猶豫擺明了自己在蘇歐米人中的地位,是頂級的蘇歐米貴族,亦是羅斯公爵的下屬、親密戰友。
這番講解立刻安撫了女首領的忐忑。
可事情著實令耶夫洛感覺奇妙,此并非發現了維普斯人這件事,他湊近阿里克,不懷好意笑問:“人們都說你是殺伐果斷之人,你居然沒有蕩平整個維普斯部落。你明明可以!”
“是可以。可是,他們的女人太熱情了,他們的男人也是忠犬。我還沒有蠢到對仆從者下手。”阿里克說話伴隨著尬笑,耶夫洛就猜事情并非這么簡單。
深知事情原委的泰拉維斯索性不參與兩人的閑聊,他抬起頭,順著人群突然興起的騷動處看去,看到了留里克本人大駕光臨。
“是公爵,他來了!”
留里克來了,年輕的公爵擼起袖子的雙手滿是塵土,他的腦門盡是汗水,身上的衣物還夾雜著不少麥芒和麩皮。
尊貴的公爵親自參與秋收,被征服的、定居于新羅斯堡的斯拉夫人自然覺得這是親民,不少本是羅斯部族底層的民眾也覺得留里克最在乎大家,但還是有不少人認為高貴的公爵不該從事這些低賤的工作,高貴者必須養尊處優。
的確,周天子也必須按照禮樂制度辦事,即便有些舉動可謂親民、可謂體恤下級貴族,但天子有不可褻瀆的榮耀,做了這些事便是對榮耀的自我否定。
留里克并不想自絕于民眾,此公國草創之際篳路藍縷百廢待興,即便是作秀,也得在民眾面前好好秀一把。
留里克的確是在作秀,實則也有打發無聊的原因。
他高舉著木制鏈枷夯打堆在一起的燕麥桿,只有不停地夯打,才能將彎折麥穗里被稃皮包裹著的燕麥粒打出來,歐洲皮燕麥便是這種特點。想要吃到新麥,就得先掏力氣打谷。
初次見到羅斯人的最高首領,卡爾泰奈卡不敢相信首領竟是眼前的少年。
阿里克與老弟相談甚歡,先是簡述自己征服維普斯人、強襲卡累利阿熊祭壇之事。這些事情都有大的說道,眼前的灰白頭發的老太太立即引得留里克的注意。
碼頭的確不是議事之地。
留里克很詫異,老哥這會居然心軟了,心軟也好,這樣羅斯就多了一個仆從的部族,對公國的美好沒有有幫助。
卡爾泰奈卡被許可進入新羅斯堡的圍墻里,她左顧右看,見得大量的木質房屋,還有這平整的道路,以及一片特別寬敞的憑證土地!
豐收廣場并不大,其實也不小。
留里克劃定了一塊近乎于標準足球場大小的區域,它當鋪設石頭地板乃至鋪設一層水泥,使之變得極端的平整。
現實條件是他不能幾年內完整這一壯舉,不過整個場地被夯打一番,松軟的土地被夯得堅硬,成為全所未有優良的打谷場。
這就是豐收廣場,數以千計的人在此處打谷,未來新羅斯堡的燕麥都會陸續在此完成脫粒乃至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