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堊泥涂白的圓盾大多捆在左臂,這樣的戰士分明雖是可以投入廝殺。
看著自己的軍隊留里克有感而發,如果這時候有擴音喇叭再好不過,留里克只能靠著自己的嗓子向大軍宣講一番。
軍隊是肅穆的,人們都期待著公爵宣布一些大事,他們屏住呼吸一場安靜,肅殺的景象下的圍觀的民眾之感竊竊私語。
留里克手握劍柄高昂著下巴,他故意再晾大軍一陣子以讓他們揣測,吊足了大家的興致。
終于,他開口了。
“兄弟們,這是我們第一次在新羅斯堡閱兵!今年,我們平定了諾夫哥羅德的叛亂,重創卡累利阿勢力!今年,我軍殺死了多達一萬名敵人,你們向奧丁證明了自己是真正的戰士!曾經自傲的丹麥人已經遠不及你們的尊貴,我們老家的盟友們也不即你們的尊貴。羅斯公國是最強,現在,我要帶著你們讓新羅斯堡的民眾好好看看,讓所有人瞧瞧真正的勇士……”
留里克來了情緒,他扯著嗓子高談闊論了一陣子。
他在夸耀羅斯本部戰士的勇敢無畏,也夸耀公國里的其他維京部族如巴爾默克人、梅拉倫人一樣強勁。
他還夸耀了蘇歐米仆從軍的忠臣,還以古芬蘭語向這群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大面積平整地面的蘇歐米戰士再度發誓,所謂羅斯公國將恪守宗主庇護的義務,以及宣布一個重大決意。
“蘇歐米人有權自發移民到新羅斯堡,在這里開墾荒地種植麥子,接受新羅斯堡總督的管理,年年交稅過自己的日子。”
這是一個邀請,邀請芬蘭族裔來涅瓦河畔開荒。它并非是針對蘇歐米人或者是所有芬蘭系族裔的福利,只不過是將開荒的資格開放給了他們。凡是羅斯公國治下的臣民,都有權為了公國開荒種地,公國將保護農民開荒的成果,將測量土地面積記錄在案,并以此作為稅基。
蘇歐米人最精銳的勞動力大抵都在這里,留里克趁此集結的機會向他們做出了邀請,至于他們是否真的愿意脫離蘇歐米傳統社群,把戶籍遷移到新羅斯堡,這是他們自愿之事。
或者說蘇歐米人的遷移是多多益善,新羅斯堡的價值是東方內河航線進入波羅的海的地理節點,她是很好的港口卻不是種地的量地,當前諾夫哥羅德的環湖地區才是公國的大糧倉。
糧食當然是多多益善,有開荒種地的機會自然不能浪費。
留里克注意那些蘇歐米人的臉,他們似乎聽到、聽懂了自己的宣言,許多人身子在不自主的晃動,似乎已經躍躍欲試。
宣講到此結束,期待戰爭的戰士們并沒有迎來冬季繼續戰爭的宣言。
戰士們看到留里克跳下了基臺,帶著女眷們、一批精干侍衛徑直走向第一旗隊。
阿里克不懷好意地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宣布艦隊再度啟程去熊祭鎮。你就宣布無論是誰都能來開荒種地?這也算是大事嗎?”
留里克聳聳肩:“哥,我們打仗是為了劫掠,能劫到多少物資只有神知道。但是開荒種地收獲的麥粒、亞麻桿是可以預見的。”
“我還是期待一場戰爭。聽著,弟弟,戰爭還在進行,我不信那些卡累利阿人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