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行為稍稍緩解了饑餓農夫即將總崩潰的士氣,他們得到了一些御寒麻布和潮濕的麥粒,許多饑餓的人甚至像牛馬一般張嘴硬啃燕麥。
農夫們干的這些事斯塔德主觀不想管,實際也已經管不得。他的親兵自然非常忠誠,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彼此都信得過。他最要團結的就是那群明顯也不怎么可靠的匪幫部隊,畢竟匪幫來糜爛,也比那群臨時拉來的農民靠譜。
“該死的雨弄得我好慘!羅斯人,你們是做了必死決心嗎?你們也會在雨中凍死很多嗎?”
羅斯人的情況斯塔德不知道,但是他獲悉自己陣營失溫凍死者已經多達五十人,農夫搶掠得到的補給并不能完全遏制住窘況持續,除非雨過天晴。
降雨過程實質有長達五天,真是漫長的雨天。
當久違的陽光再次灑在這糜爛潮濕的大地,如同泥鰍般的戰士鉆出藏身之所,他們知道戰端重開已經不遠。
斯塔德再度整頓他的軍隊,雖早有糟糕預期,最終僅有一千出頭的武裝者站起身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除卻一批逃亡者,近一周的時間還有上百人非戰斗死亡。農夫戰士情況最為惡劣,在極短糟糕的環境下待了一周,他們各個臉上缺乏血色,站起來都有些晃蕩,不少人還發燒了,這種狀況甭說打仗,他們沒有短時間病死凍死都是燒高香。
湊數的農夫戰士已經不可信,倒是其中的一些依舊保持較好精氣神的被他看中。被
征召的農夫兵里經過幾場戰斗,總能脫穎而出一小批佼佼者,弗蘭德斯地區的土財主和大領主根據法蘭克的法令有權征召農夫去打仗,他們發現身體過硬的佼佼者往往直接提拔為侍從,雖然農夫還是農夫,社會身份可是會提高,甚至還能一蹴而就成為脫產者,去做領主的職業侍衛。
丹麥的世界比法蘭克更加殘酷,這是一個強者才能生存的世界,故而斯塔德對己方凍死餓死者毫無惋惜。
雨是停了,整個世界依舊泥濘,這對于他的秘密武器極為不利。
雨后的北風依舊犀利,只是人們的身體不再濕漉,失溫的窘況得到大大緩解。
兵力縮減嚴重,能夠繼續戰斗的人們也缺乏士氣。事到如今,那個關于金山銀山的傳說變得異常重要。
在廢墟遮掩之處斯塔德重整他的軍隊,面對一群皺眉的人,他持劍宣揚:“大海波濤洶涌,神不給羅斯人帶著財寶逃離的機會!他們決定守著金銀戰斗到底,我要你們殺死他們,所有的金銀都是你們的!”
話是如此,實則真的開始劫掠斯塔德有望因身份煙癮掠得更多,只是如今的窘況他自知要給部下畫一張巨大的餅。
低迷的士氣得以提振,事到如今只有搶掠金錢才是維系他們繼續戰斗的因素,一批病秧子也加入吶喊,仿佛自己的病患也康復了。
他們的沸騰吶喊鬧得聲勢很大,他們在向對手宣泄氣勢,也結結實實被羅斯人察覺到。
在羅斯商鋪堡壘這里,情況尚未變得過于嚴重。
略顯散漫的木墻守衛者再度攥緊劍柄,有人縱深跳至半干的土地,沖入房間向藍狐匯報。
“大人,敵人在戰吼,他們在向我們示威。”
“是!我都是聽到了!”藍狐繃起嚴肅的臉,繼續穿戴自己的鎖子甲,又喃喃自語:“新的戰斗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