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狐面色嚴峻,他看到了有敵人被十字弓精準擊中直接倒地,房頂的射手搶占了制高點,射擊更顯精準。奈何羅斯的射手人數實在太少,根本無法遏制敵人沖鋒。
再說這群狂徒的確不似上一次,看起來他們分明豁出去了,不摧毀商鋪堡壘絕不退兵。
付出了很少的傷亡代價,丹麥匪幫的各幫派軍隊順利沖到木墻之下。他們看到了之前戰死者的尸體,尸體呈現灰黑色,抵近能嗅到惡臭,亦能看到流淌出的黑血。
他們不怕砍殺,甚至會在鮮血中狂暴享受殺戮感覺,唯獨面對死亡后的惡臭感覺強烈的不適,甚至不少人直接嘔吐。
戰斗仍要持續,長梯已經開始搭建,又是盾牌背在身后,勇敢的匪幫戰士嘴叼斧頭、短劍開始攀爬。木墻下待命的戰士也在以短矛助陣,試圖捅死墻上的羅斯人。
占有高地優勢的羅斯人在殺死爬墻的敵人,只是他們的兵力太少,除卻不停輸出的箭矢的弓手,其他人要盯住二十支梯子,以至于平均兩三人就得看管一個。
攀梯者在攀爬之際毫無防備,他們被以逸待勞的羅斯人刺中跌落,旋即第二人又開始攀爬。
羅斯人咬緊牙關艱難地維持著木墻防線,他們正在制造大量的殺戮死亡,出人意料的是敵人正不知疲倦地圍攻。
商鋪堡壘雖是環形的,它的規模實際很小,一千余丹麥匪幫軍隊將之團團包圍,因為先登者就能優先搶掠金山銀山,使得他們才像是喝了祭司草藥成了一群狂戰士一般不知死活無畏攀爬。
匪幫站在同伴的尸體上繼續進攻,他們迸發的戰斗意志著實讓后方故意等待的斯塔德吃了一驚。雖是要求不分主次進攻,斯塔德還沒有傻到讓自己的親兵當排頭兵。他料到羅斯人會拼命抵抗,也料到一群赤膊上陣的匪幫會受挫。
他看到了匪幫人士的潛能,這群人倘若都是歸自己管理,再訓練一番換上好武器,豈不若一支強兵?
他的百夫長看的匪幫激戰正酣心里癢癢得厲害,這便在焦急中勸諫:“大人,該咱們兄弟出動了吧?我們的戰豬沖上去,兄弟們一擁而上殺進去槍金子。”
所謂戰豬,就是斯塔德突擊打造的工程沖車的名字。野豬的豬突猛進帶有強烈的破壞力,而野豬也就只有這個殺人的招數,且皮糙肉厚并不容易殺死。
這些特性攻城沖車也有,暫且斯塔德仍要求自己的親兵按兵不動。
他示意:“我和匪幫只有合作關系。我要繼續讓那個灰狼卡爾出些血,殺殺他們的威風,以后咱們待在海澤比就不會有匪幫跟咱們兄弟分權。”
“大人英明。”話音剛落,百夫長笑出了聲。
“就讓他們雙方激斗,讓他們先搶些金銀又如何?我們以后統治海澤比還不是人人發財。這樣也能削弱羅斯人的力氣……通知弟兄們,現在做好推動戰豬的準備,敢有擅自脫隊進攻者斬!”
前線打仗的灰狼卡爾雙眼血色,他和他的伙計們已經臨時忘了斯塔德的事,就仿佛這一戰屬于匪幫與羅斯人的私人恩怨。的確卡爾的一群小弟被羅斯人殺掉,這種恥辱不復仇就太窩囊了。
墻下已經躺了一批尸體,有些傷者本是被短矛利劍捅傷,固然這個傷口很致命一時半會還不至于死去,可他們在同伴靴子的踩踏下,很快就被踩得胸骨粉碎暴斃。
羅斯傭兵們雖是分頭戰斗,他們愣是一個人都沒有死,雖有人受傷也不過是胳膊肘的輕傷。披甲百戰之老兵遇到一群挨了寒冷身體虛弱的新兵,在這純靠蠻力激戰的九世紀,如何不是大占便宜。
羅斯一方大家的確被累得氣喘吁吁,墻下也躺了一百多人。
老傭兵們多有不解,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引得對手如此瘋狂,難道他們以為商鋪里堆滿金銀財寶?呸!就剩一堆不值錢的木頭家具和御寒的布毯子。
箭矢快要射完,射手們暫停之,以陶甕、木塊往下砸,五花八門之物亂扔一氣。射手尤其是十字弓手制造了敵人的重大傷亡,又是一百多人失去了戰斗力。
匪幫軍隊一千人出頭,一段時間鏖戰已經喪失了三百余名戰斗力,他們的戰斗氣勢開始減弱,但羅斯人的情況更加糟糕。
都得羅斯傭兵氣喘吁吁之余的一陣咳嗽赫然發現自己咳血,大口喘氣居然鬧得肺部損傷。很多人的確感覺脫力,他們亦是看到了敵人的大規模死亡,希望在自己戰死之前進一步殺死敵人。
戰斗到了這一步羅斯商鋪的圍墻愣是沒有被突破,堅固的正門無人問津,因為透過門縫看到后面堆積如山的沉重雜物全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