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故鄉的人們如此富裕,自豪感輕易沖到留里克的頭頂,他可以驕傲地說羅斯能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的功勞。
不過他也看到了,在坐的許多老朋友總是集華麗于一身,他們的衰朽是無法掩蓋了。
過于時代的英豪都在老去,而新時代的英豪還沒有擁有豐滿的羽衣。
捫心自問,這樣的狀況下不斷發動對外戰爭顯然是不明智的。
這也就是留里克決定鴿了今年再對卡累利阿人興兵討伐的原因,他的底線便是只要卡累利阿人不主動攻擊公國在拉多加湖最北的據點熊祭鎮,羅斯就選擇保守防御。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站立,本就是比較溫暖的氣候,而今房舍好幾十人的聚集使得室內快速升溫。他脫下外衣,以僅著長衫的形象示人。
時隔半年不見,王公仍是那位飄逸金色馬尾的男子,已經十四歲的王公顯然有了充滿肌肉的臂膀,就是身形依舊單薄。他臉上的胡須就如同其父親那般不斷蓬勃,若是不加打理很快就會變成金色絡腮,就仿佛是傳說只有遙遠南方才有的猛獸“萊茵”。
留里克就站在這里任由他們品頭論足,他昂著頭顯得趾高氣昂,恰是這樣的姿態,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位無比自信的王公。他如此自信,想來移民工程也會迎來完美的結果。
待氣氛終于安定下來,留里克不慌不忙拉開布包,將里面的一打寫了大量文字的紙張拿出來。
他可以脫稿宣講,不過就怕言語有紕漏,重要條款寫出來宣讀顯然是最好選擇。
宣講稿子直接擺在桌案處,他也坐在方凳,雙臂搭在桌案呈閑適狀,這姿態就好似教員面對著他的學生們。
“故鄉的老朋友們,請大家都安靜。如何歡愉的慶賀等到夜里,我會邀請你們喝麥酒吃烤肉啃面餅,現在你們務必聆聽我對于移民工作的宣講。因為,這關系到你們的未來!”
他怕自己的言語還不夠嚴肅,就刻意重復三遍,所謂今日宣布的事不僅僅是公國的未來,也關系到在場所有人的未來。
當留里克開始宣講,所有人的確是挺直了腰板洗耳恭聽,聽到關鍵的部分或是喜悅或是緊張,甚至還會有一絲遺憾。
臺上的他順手就觀察起大家的情緒,他們的表情大抵也在自己的估計內。
羅斯是一個自由的國度嗎?是,也不是。
任何加入羅斯的人實際都可以選擇離開,只是情況完全是其他的維京系的普通人,在獲悉了羅斯人的真實生活狀態后擠破腦袋也想進來鉆進來。沒有誰會主動放棄現在的生活,除非是犯了錯誤被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