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行政中心徹底遷移到涅瓦河畔新羅斯堡的重大標志,就是祭祀中心遷移于此。
留里克有意對信仰進行規范,為保證大家都精神家園的一致性,祭司團隊就必須有組織性于等級制度。
在羅斯,傳統神職都由女性擔任,這的確有別于其他的維京部族。此傳統當予以保留,圣職依舊是女性,大祭司則必須是王公血脈的延續。
圣職等級的劃分的確有一個現有的藍圖,留里克有意好好學學基督那一套,而那一套制度也是羅馬帝國確定的。就比如大祭司相當于大牧首(教宗),且必須任職于都城大神廟。其他城市的駐地祭司實為樞機,等級再繼續向下安排,以至于每個村莊都有駐地的神職人員。
王公可用這一套對全羅斯的民眾之思想進行管控,這也應了“王公神性”的事實。現實的說,這樣的系統一旦穩定運作,那么王公發布政令,原則上便能快速下達,有利于龐大公國國家機器之運作。
裝箱的神像先于很多貨物裝船,斯佩羅斯維利亞號船艏雕塑下還塞著傳奇大祭司的一縷白發,這艘神圣的船最適合裝運神像以及神廟里的各種器具,乃至一塊特殊的石頭!
石船祭壇會立刻在新羅斯堡成內建設,一塊挖掘自舊祭壇的大石將成為新祭壇的基石,意為神性的傳遞。
直到所有神像裝船,留里克才長舒一口氣。
他很高興于自己的移民大軍是輕裝前行,倘若大量的鍋碗瓢盆要跟著運輸就實在太麻煩了。
從羅斯堡到諾夫哥羅德是一場漫長的航行,艦隊有可能在海上、湖泊與河流漂上半個月。漫長的航行對于戰士們不算什么,對于婦孺可是艱巨的挑戰。
女人帶著孩子們渴望早點與丈夫團聚,這些人最是急迫。實為被留里克收養的孤兒們,他們反倒是無感。
留里克在故鄉羅斯堡已經逗留多日,他希望大家早早搬運完物資就撤離,當工作真的開始就進行,方知麻煩事很多。
過去繳獲自林迪斯法恩的圣物,從設得蘭群島搞到的鑲鉆十字架,還有記錄了羅斯人過去歷史的木板,它們一一被打包。最重要的莫過于留里克的錢庫,或曰羅斯公國的錢庫。
趁著搬家的機會留里克順帶檢查一番錢庫余存,錢幣雖然很多,但也低于留里克的預期。
想一想他也知曉內情,大筆錢用在建設用度,而維持福利政策也是吞金。民眾比之十年前真是前所未有之富余,羅斯的生產力也在繼續擴大,流通于公國社會的熱錢數量也很多,這就吸引了更多外來商人貿易,即便商人要納稅。
也許應該加稅來擴充國庫,從而繼續基建與造船。
造船與冶鐵,實為留里克除了監督神廟搬遷外最為關注的兩個事務。
高爐鎮的濃煙遮天蔽日,這個高污染的城鎮是羅斯堡衛星城,又因毗鄰礦山與燒炭作坊,這里的金屬產出實質性的有著冠絕歐洲的效率。
留里克雖沒有明確統計羅斯每年出鐵量,以千年后的標準定然很少,以九世紀的標準,高爐鎮與北方埃隆堡,兩座冶鐵機構就足矣讓羅斯富得流油。
而這兩處也是羅斯必須世代把守的軍事要地。即便羅斯公國的核心搬遷到涅瓦河畔,波羅的海北部的整個波的尼亞灣必須是羅斯公國獨有的內海!
如此一來,處于波的尼亞灣出入口的墓碑島要塞就必須進一步建設,那里更是波羅的海的丁字路口,當有羅斯艦隊駐扎。
造船廠是留里克最后重點調研之處。其實早在那場羅斯杜馬會議后的宴席上,喝得微醉的大工匠霍特拉酒后吐真言,把造船廠五花八門的情況都說了。
那天留里克難得喝醉,他聽得不多,而今還是要實地考察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