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為何抓我?”情急之中藍狐仍是諾斯語嚷嚷。
不了巡邏隊長直接以諾斯語呵斥:“是丹麥人吧?我和你們打過交道。喬裝成教士進入城市?我觀察你們很久了,教士不會謾罵更不會在軍事區域左顧右看。你們的細作!”
“這是誤會!誤會。我們從教堂來了的。”隨行小教士急忙以法蘭克語解釋。
奈何解釋是沒用的,藍狐等三人被繩索捆起來,當著市民的面押往伯爵的居所,便是城市的內城堡壘,下一步便是關進監獄等待發落。
藍狐想解釋一通,奈何還是被扭送到地下監牢里,隨著青銅鎖落下,他就成了困在地坑里的鳥兒真是插翅難飛。
“真是豈有此理!”他對著木門使勁砸,嘴上又是不干不凈。
獄卒雖是不耐煩,奈何對方好歹也是苦行僧,雖不是什么原因被扭送到這里,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也許他們罵累了也就消停了。
事情的確蹊蹺,苦行僧也會謾罵抱怨嗎?真是聞所未聞。
對于不萊梅伯爵,今日應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秋日。伯爵亨特守著自己的膏腴之地,靠著收取商人的過境費每年都能撈到一大筆財富,靠著這筆錢他可以供養兵力更多的扈從軍隊,必要之際也能招募更多的民兵保衛城市。
恰是因為今日天氣不錯,伯爵大人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帶著五十多人騎馬出城了。
秋季是狩獵野鹿的好時機,順便也能震懾森林里掩藏的盜匪,也是向國境的小型商船和陸行商人展示自己的存在令其安心,更是做出一個警告:必須繳稅。
直到傍晚時分,持弓射殺了兩頭鹿的伯爵帶兵回來了。騎兵的馬蹄鐵掀翻不少糞土,伯爵的確沒想過好好整理一下城市的交通狀況和衛生情況。見得伯爵大人歸來,民眾紛紛回避,多數人當街鞠躬施禮。
騎兵隊氣勢洶洶回到城市內堡,即與圣彼得教堂隔著城市廣場相望的區域,那里坐落著一座三層高的木制堡壘,或者說它當是四層高,因為人字形的頂層矗立著一座錐形箭塔,它是城市的制高點,也是伯爵俯視全城的平臺,戰爭時刻也能瞭望敵情。
參觀城市的藍狐傍晚了還沒有回來!圣埃斯基爾已經慌了神,因為規矩是過了飯點不食的,以他對胖子藍狐的了解,那個男人即便信仰不純粹在吃飯的問題上可是不含糊。
藍狐和陪同的教士如同消失了一番,更糟的是現在城市大門已經關閉了,待到太陽落山城市進入宵禁期。教士們身份高貴的同時也被許多教條限制,譬如無非必要不得夜間離開教堂區,禁閉的圍墻門甚至會落鎖。
藍狐總不會逃之夭夭?他可是羅斯人!
圣埃斯基爾腦子一團亂麻,還是本地教士提供了一些看似靠譜的建議,即是向不萊梅伯爵索要幫助。
教士們的探討還有埃斯基爾焦急模樣可是被微服的漢堡伯爵羅伯特注意到,這位老貴族幾乎是以肯定的口氣說:“一個肥胖的苦行僧怎么看都是可疑的!伯爵城堡就在廣場另一側,如果我是亨特(指不萊梅伯爵),我看到這樣的人在眼前晃,就立刻差人拿下。”
羅伯特如此篤定,埃斯基爾可算有了主心骨。
“約瑟夫藍狐是羅斯使者,也是我培養的皈依者。他即便不是個虔誠者,如果出了閃失我就不要想去羅斯布道了。”
聽得,羅伯特刻意拱火:“那你可要快點。我這個老朋友總要面對城外的劫財盜匪,倘若把約瑟夫藍狐當成喬莊的匪徒,怕是要施展抽腸刑的。”
聽聽就可怕,埃斯基爾雙腿一緊,干脆破例宣布夜里親赴伯爵堡壘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