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鹿腿燒好了,伯爵亨特才在油燈下撕扯著冒油的肉,又令自己的兒子跟著啃肉,嘴上更說:“你長大后必須勇敢,現在就要表現得像是野獸,給我如餓狼般撕肉。”
小男孩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他有一個善于狩獵、起碼、剿匪的父親,耳聽目染就把父親當做榜樣。
兒子撕咬肉的模樣可是把亨特高興壞了。
恰是這個時候,等待機會的城市治安官將手下逮捕的刻意教士的事告知心情不錯的伯爵大人。
“什么?你們逮捕了奇怪的苦行僧?他們真的刻意?你們不該如此魯莽,我不想代你們去教堂懺悔。”
治安官也很無奈:“但是大人,苦行僧在用諾斯語罵人。我們是在城墻附近逮捕他們的,就怕……”
“等等……”亨特捏起胡子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治安官猜得出伯爵大人的意思,又說:“我們審訊出了一些情況,有一個肥胖的教士說他是北方圣徒埃斯基爾的朋友。還說圣徒就在城里。”
“真是荒謬,圣埃斯基爾來不萊梅赴任還不是時期,他人在漢堡!”
“是。可是三名苦行僧都說圣埃斯基爾已經進城。而且……”
“而且什么?”
“漢堡伯爵本人也進城了。”
“荒唐!”亨特大吼一聲明顯嚇著兒子,又以舒緩口氣道:“你先下去吧。等我啃完了走自會去地牢瞧一瞧。你知道的,我就怕這是諾曼人的陰謀。治安官!你表現得很警覺,去財政官那里領二十枚銀幣。”
“感謝大人。”
治安官這便興高采烈離開,可憐真正逮捕藍狐一行的巡邏隊就只分得一人一枚銀幣的獎勵。
某種意義上伯爵亨特猜得不錯,在法蘭克的概念里羅斯人也是諾曼人的一種,且被逮捕的藍狐的確是軍事、商業的細作,他是在搜集情報時被抓并不虧。
藍狐在地牢里并未遭遇任何毒打,一來是獄卒不敢,二來這個胖子都“招供”了,所供述的信息直接驚得典獄長不得不準備好黑面包供上。是圣埃斯基爾的朋友,得罪了這個胖子怕是自己的靈魂都充滿了污垢。
伯爵還在忙著啃肉,又有士兵前來匯報情況。
他腦子一攤亂,厲聲批評:“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
“但是大人,您應該去窗外瞧瞧。有一支火把隊從教堂出來,他們正向我們走來。”
聽得伯爵立刻站起,接著麻利地跑到堡壘頂層的塔樓,的確見到一支火把隊。
“糟了,別是我真的抓了埃斯基爾的朋友。真是倒霉。圣人啊,如果真是你,你應該大搖大擺而來!”伯爵亨特咬咬牙,旋即命令部下將內堡與城市連接的吊橋放下,自己會親自會會拜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