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載著五花八門的原料運往諾夫哥羅德,因為這里不僅有制衣廠,還有造紙廠。各農莊就算搞不到太多亞麻,他們可以肆意砍樹剝下樹皮,揮動鐮刀割蘆葦、燈芯草,小船運輸這些物資抵達造紙廠,撂下貨物就地領取麥子報酬。
環伊爾門湖各農莊負責各種手工業原材料供應,諾夫哥羅德的工廠完成加工制作成品。一部分成品就在公國內部消化掉,另一部分運到瑞典地區,并將售價再提高一番。
就在836年夏季,公國的一套手工業產業鏈已經完成生態閉環,農閑時期的閑人們被大規模調動起來。
一套良性的制度開始運行,固然存在一定有待改善的瑕疵,它瑕不掩瑜,留里克發覺自己已經不必再做什么干涉。
很多時候看不見手會進行調節,他保留了必要時刻直接干預的權力。而關系到國家命脈的鹽、鐵、糧倉的控制權被留里克死死捂在手里。
留里克本人現在關注著什么?
一聽到王公派人教育孩子甚至還管飯,且無所謂男孩女孩,整個諾夫哥羅德城都把適齡的孩子送了出來。甚至還有明明是五歲的崽子,只因看起來到了年齡,就被父母領來要求接受教育。
他們哪里有那么高的覺悟,只是王公管飯意味著自家少了開銷。
適齡孩子結束王公的管飯式的文化、體能、勞作綜合教育,婦女被吸引去做了手工業勞工,男人做起伐木、燒炭、制陶等工作為產業鏈提供原材料,乃至給造船作坊打工,年幼的孩子就只能扔給老人照看了。諾夫哥羅德城的勞動力的使用已經達到了極限,有別于農業的新財富開始被源源不斷創造。
來自新羅斯堡、諾夫哥羅德、姆斯季斯克的適齡孩子多達兩千人,這一數字大大超越留里克的想象。既然孩子都送來了,作為王公的他只能全部收留,這種時刻,去年在統計田畝之際順便做的人口普查就派上了大用場。
每個孩子都被做了一份身份檔案,明明白白地寫成花名冊,某種意義上這就是孩子的書面學籍。
學校的教學房舍搭建完畢,面對大量的孩子,留里克沒有辦法只要親自來做教師,以應對教師不足的窘狀。
如何管理這一群孩子,如何讓他們明白基本的紀律性?
這并不是麻煩事。
無論是羅斯人還是斯拉夫人,乃至是蘇歐米人,公國治下的所有族裔都奉行一個原則,所謂部族的每一個個體不存在絕對的自由,男人和女人有保衛部族的重大義務,一旦發生戰爭,任何拿得起武器的人都要上戰場。
現在這套習慣被作為公國的制度,且看這群孩子,他們一旦長到十二周歲就有義務作為戰士,且無所謂性別,他們必須在合適的年齡掌握戰斗技巧。既然如此就更當趁起年幼進行傾向于軍事化的管理。
有孩子調皮搗蛋就要罰站、打手掌以示懲罰,仍然不改也好辦,順著花名冊找到其父母索要一筆罰款即可。
留里克在發展一套酷似于普魯士王國式的義務教育體系,只是礙于羅斯公國的現實面臨的諸多問題,它的發展還需保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