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突然,伯爵直覺心口一緊,整個人墜落馬匹,一條腿還被掛在馬鞍上。馬匹這番還受了驚,一個揚腿嘶鳴,惹得伯爵還狠狠拉傷了大腿。
他被部下扶起來,使勁捶打胸口又忍著腿疼,繼續聞訊這群難民有關不萊梅的情況。
如此,一些極為微妙的情況進一步令他大吃一驚。
有一支特別的諾曼人乘坐大船而來,他們衣著很整齊,普遍穿白色袍子,他們揚著統一的旗幟,白色的底子印有一個傾斜的藍色十字架……
“啊?該不會是,羅斯?”
本來沒有諾曼人入寇,自己平日的生活平安的甚至有些無聊,打獵與出城剿匪都是非常重要的樂子。藍狐作為羅斯使節的覲見,一度讓伯爵很感興趣,至于羅斯公國這個概念他不明白,考慮到對方是使節的原因,且也對丹麥抱有敵意,甚至提出了與不萊梅結盟的可能性。他對于羅斯這一概念的第一了解并不壞,只是出于自己身為貴族的高傲與信仰的關心,原則上是不能與羅斯人結盟的。
他倒是覺得自己沒有把話說死,所謂軍事結盟想都能想,商業上的交易是可以的,只要羅斯人順從地達成一些苛刻的條件,從而顯示出不萊梅的貴族并沒有與異邦的野蠻人交易。他當時列舉了十種稅收自然是隨口一說,最終確定了進城稅、關稅、經商稅必須收,選擇權就在羅斯人手里。他覺得對付異邦的野蠻人以征重稅取代直接殺死,已經是莫大的仁慈。
“果不其然,你們羅斯人和丹麥人一模一樣!諾曼人就是諾曼人,是喂不飽的餓狼!”
因為意外墜馬受傷,加上心靈受到重大打擊,伯爵不得不在阿克木斯泰德村留駐兩日。他的騎兵軍團一樣需要休整,本地的難民更需要安撫。
在休息的日子里伯爵并非只是躺著,他令部下將難民中的少年、成年男子全部抓獲,無論是否愿意,這些人必須拿起武器,膽敢有反對者直接吊死。
有三個商人失去了全部的貨物,就帶著各自的錢包。士兵也是見錢眼開,加之商人在抱怨領主沒有保護好商人利益之商業重稅交了個寂寞,就以反抗之罪被當眾吊死。至于商人的錢直接被騎兵戰士私吞……
有了殺雞儆猴之舉,別的男人再無抱怨,即便有也不敢明著說。
武器不足,就以削尖的木桿代替,以及就地拿到了村民叉草的長柄木叉。到底是能成功跳城墻逃生的人主要是青壯年男子,他們被強制征召后,伯爵湊出了一支七百人的大軍。
不萊梅已經毀滅了?伯爵仍有一個念想,所謂自己的內堡防衛森嚴,野蠻人就是進城劫掠,面對內堡也只能興嘆吧。
他要救出自己的家眷保衛內帑,如此還能東山再起。
一群征召的劣等步兵拖慢了整個隊伍的速度,心情低落的騎兵部隊也不愿意快速前進。好在這個村子距離不萊梅城并不遠,否則也不會有大量難民逃入。
這群人在森林中過夜,在慵懶地磨蹭到上午,開始有人注意到不萊梅方向異常的天氣——濃煙滾滾。
“哦不!”
當親眼看到那些煙塵,伯爵瞬間想到一百種不好的事情。所有慵懶酣睡的人全部起身,伯爵已經顧不得慢吞吞走的所謂步兵,急令所有騎兵甩開那群吊車尾的,向著不萊梅沖擊!
他們是要急忙回去救火,抱著能搶救一些是一些的態度猛抽馬臀。
如此在那些步兵看來,此事不逃更待何時?騎兵的身影剛被森林遮蔽,一眾步兵作鳥獸散。
究竟何人在縱火?正是羅斯、拉格納聯軍。
本來,聯軍在城內長時間逗留就是非常危險的事,奈何可搬走的東西太多了。
阿里克倒是想早早撤走,無奈大量的麥子愣是羅斯軍戰士齊上陣,也搬運了整整一天。眾多黑麥初步估計有九十萬磅左右,眾羅斯軍士笑談間,所謂這番掠奪得有一百萬磅,艦隊的全部十條大船都要各分擔一些載重,貨物之多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