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艦隊要在墓碑島逗留多日,顛沛流離數月有余的拉格納所部總算暫時安頓下來。他們就地撈魚作業,將所攜帶的陶甕支起來就地煮鹽。
丹麥人似乎在掠奪羅斯公國的資源?目前他們的行為并不過分,島民視之雖有不爽,考慮到他們很快就離開,索性就忍了。
拉格納只想安穩地歇息幾天,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羅斯人在墓碑島又有多少享受。直到他的一家人被阿里克再度拉回墓碑島。
作為一同在戰場砍過人的兄弟們,一起用肥皂洗澡,一起蒸桑拿,罷了再一起喝高度數的烈酒、低度格瓦斯、大口撕咬烤得外焦里嫩的小麥燒餅,一切是無比的快意。阿里克酒后吐真言大談戰場上歷練出的戰友情,他是真的拿拉格納當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一個邋遢的渾身散發酸臭魚腥味的男人完全變了樣,拉格納從未有這般享受,也真切愛上了這里的生活。
他大開眼界,整個人最愿意在蒸了桑拿后泡進大木桶里。
他是在古爾德家的墓碑島宅邸享受的這些,作為擁有大量財富的大商人,搞些極致的享受再合適不過。
他與阿里克、藍狐享受泡澡的日子,罷了還有大商人提供的女奴得以享用,事后更有喜訊,所謂女奴的歸屬權已經交給了自己,甚至不用付出代價。
這是為什么?
機智的古爾德自知命不久矣,他本人對丹麥聯盟并無恨意,只是對過去的當權者愚蠢地驅逐外域商人的手段而憤怒。這伙兒落魄的丹麥人既然是要與羅斯王公結盟,阿里克為其作保,自己的次子與之并肩作戰。那么為了家族商業活動,現在就拉攏一下這個年輕而落魄的丹麥領主,有助于家族未來繼續在丹麥攫取商業利益。
幾天的舒服日子如同夢幻,拉格納甚至愛上了這座島嶼,幻想著好日子可以持續。
但這里畢竟只是一個小島,在阿里克的描述里,東方的新羅斯堡更是一座大城市,更為東方的諾夫哥羅德,到處都是羅斯人。
就在島上,拉格納買到一小罐蜂蜜、一些覆盆子果干,甜蜜的小食取悅自己的兩個兒子與正妻,順手也把自己新得的女奴帶在身邊,他的家庭需要一個幫傭者,現在問題已經解決。整個部族倒是還有一個大問題——女人的絕對不足。
都是因為戰爭,石墻部族損失了大量的婦女和孩子,男人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兒,后續對法蘭克的報復尤其是火燒不萊梅算是暴戾復仇吧,然人口還是絕對的不足。
他聽到一些傳聞,所謂東方的芬蘭,也就是耶夫洛的領地,那里的女人價格很便宜。耶夫洛其人就在墓碑島的一側駐扎,在與其溝通一番后,耶夫洛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條件:“你想得到我們的女人不是不可以。你必須拿出錢財來交給她們的父母,你必須發誓善待她們。她們可以不是正妻,但不得為奴,若被我獲悉了不良狀況,我會報仇。”
雙方很快達成了交易,就是蘇歐米的女人即是通過正常途徑外嫁,“聘財”自然少不了。耶夫洛何嘗不需要大量的物資,當他親自開始治理伯爵領,其中的麻煩這才知曉。他的權勢來自于羅斯王公的欽定,能被蘇歐米人完全承認,也在于他個人的蘇歐米血統,以及與聯盟頭目女兒生下了兒子。
有道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通過外嫁再拉攏到拉格納的一票落魄丹麥人,一來外嫁之事即可大賺一筆,二來那些外嫁女人生了孩子,這些孩子不對芬蘭有所感情也是不可能。
迎娶年輕的芬蘭女子必須拿出一磅銀幣,少一枚都不行!
耶夫洛把條件定得很死。
這一價碼雖然有些極端,拉格納索性咬咬牙認了,至于何時展開交易,至少不是現在。
混合艦隊繼續向東,真正的大城市、名義上的一國之都盡在眼前!
拉格納抱著大兒子軟腿的伊瓦爾,其正妻抱著才一歲的次子比約恩,還有身后那不知是笑是哭的新晉女奴,都面對著連成一片的新羅斯堡城墻興嘆。
科特林島附近停泊大量小船,有明顯是運沙石的船只有艦隊附近漂過。船員先是看看艦隊,眼神旋即又瞟向城市。
進入芬蘭灣以來艦隊總是遇到往來的船只,有的運輸木料、有的是石塊沙土,也有的物資是被布匹包裹,標準型貨船穿梭速度比艦隊更快。
艦隊抵達碼頭,實則早在突進科特林島時,新羅斯堡方面就注意到那桅桿上飄揚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