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難得喝醉一次,酒宴的一眾人睡了整整一個白天,令卡甘大吃一驚的是,第二天夜里還有第二場。
相比于第一場的瘋狂,第二場的宴席就顯得斯文很多。
按照留里克的說法,迎接遠道而來的兄弟自然要大宴三天,少一天都不行。
這就是羅斯公國的規矩嗎?還真是個曼妙的規矩!
卡甘沒有任何抗拒懷疑的理由,他在草原的生活自詡富足,而今才意識到自己目光短淺。自己的羅斯兄弟做菜的本事高超,菜品五花八門的同時特別舍得放鹽。
他本是保持底線的血鈉、血鉀水平紛紛飆升,雖是天天喝酒,整個人覺得充滿了力量!
反正大雪覆蓋整個世界,有活計的民眾各司其職,留里克自秋收、稅收完成后喜迎一個假期,和妻妾們過度的接觸太傷腎,現在趁著機會調整一下,與客人喝酒作樂一番。
烤肉、面包、蜜酒、奶酪、燉菜與甜點,一位精壯的草原之子快速囤積脂肪,不過是三天的大吃大喝,卡甘自覺臉更圓了肚子也鼓了起來。
吃飯是如此,住宿與洗澡乃至是如廁,都有了前所未有的體驗。
包括且不限于第一次用柔軟的手紙如廁后擦腚、裹著麻布包羊毛的“棉被”睡覺、天天木桶泡澡。
卡甘身份高貴是如此,馬客薩克伊也享著卡甘的福得了一樣的待遇。
這一切盡是留里克的計謀。
風餐露宿的人一旦經歷過美好的生活,思想就變了,即便是回到過去的生活也會終日自嘆自哀。要用羅斯式貴族生活的糖衣炮彈暴擊這群佩切涅格人的靈魂,以懷柔手段籠絡之。
手段也直指那些隨行的奴仆戰士。
那些住在谷倉了佩切涅格戰士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戰馬,留里克說道說道,戰馬將飼喂優質的燕麥飼料,皆紛紛關在充當馬廄的保暖的空谷倉里。
他們無需去關注自己主子的生活,自抵達羅斯公國后的三天時間,他們的工作就是沒有工作,精壯的騎兵戰士閑暇下來,喝的是麥酒和蜜酒、吃得是烤鱸魚和面包,飲食供應方面可謂無限量供應。
送餐的廚娘們推車獨輪車將滿滿三車烤好的面包送上,次日不得不再送上三車。捕獲的鱸魚統一烤好,也是整車整車的送上。這甚至引出話題,民眾間不可避免的釀出非議,所謂王公對這群騎馬的人恩惠過了頭。也有自詡智者的家伙指出王公這么做定有深意,至于何為深意,說話者就只是打哈哈了。
這已經是最后一天的晚宴,再度喝得半醉的卡甘已經完全放開,他光著膀子隨性端著玻璃高腳杯,瞇著一雙黑溜溜的雙眼神色迷離。
“明天就結束了嗎?也好。這樣的生活太好了,我……就是擔心長久下去,我會失去勇氣。”
留里克無意附和,也隨性地命令:“明日集結你的隊伍,把送給我的十人交出來。”
“可以。”
“好啊。到時候我再發布一個命令,很快給你準備大概八十人,我就讓你做教練,幫我訓騎兵。”
“僅僅八十騎?我可是賣你一百匹馬!”
“是九十騎,你的十人已經歸我。哦,我還得留些母馬專注配種呢。”
卡甘笑了笑,動作夸張地猛然干杯,又伸手指著留里克。他想說什么一時間忘了,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猛然嘟囔:“一言為定。我現在休息好了,明日集結。十名戰士任由你選。”
佩切涅格可汗的“近衛軍”幾乎都是奴隸出身,他們的來源頗為復雜,然都是奴隸家庭選出的男孩,經歷了十多年的訓練才有當今之實力。